不过这话柳明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为了活命不得不顺着贺传雯。
“爷爷好兴致，不过要是小的说了，爷爷可要说话算数，放了小的。”
柳明额头直冒冷汗，明明心里害怕不已，还要在脸上扯起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的笑。
“别废话！赶紧说！”贺传雯不置可否，不耐烦地用刀背敲了一下柳明的脑袋。
吓得柳明又是一身冷汗，忙不迭地开口。
“要说坏事，小的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也没做过啥坏事。”
柳明还想挣扎一下，不过被贺传雯冰冷的目光一盯，又立马改了口。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柳明絮絮叨叨地讲了不少他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大到偷看村里寡妇洗澡，小到从村里孩子手里抢糖吃。
不过很显然，贺传雯并不满意，于是直接粗暴地打断柳明，阴恻恻地警告他，“就这就鸡毛蒜皮的事你还敢拿来唬本大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本大爷是好糊弄的！”
贺传雯直接拿起大刀在柳明大腿处砍上一刀。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柳明的大腿顿时冒出鲜血来。
“爷爷饶命！我说我说！”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说不出啥有趣的事，下一次刀可就落在你脖子上了！”
贺传雯用衣角不耐烦地擦拭着大刀上的血迹，厉声威胁。
柳明实在是害怕极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埋在他心底的事悉数道出。
“上个月，我和家里的兄弟，把妹婿家的幺妹卖掉换了银子。”
贺传雯心一紧，终于说了这件事！但她面上依旧不显，反而有些不耐烦地反问，“不就是卖了个人，算得上啥坏事？”
柳明一听，不怒反笑，“爷爷不知道，可能在爷爷面前，卖个女娃不算啥，但小的却瞒着妹子，将女娃卖去了了勾栏院，逼良为娼，算得上大事一件了吧？”
见此言，贺传雯不自觉地捏紧刀柄，略带寒意地盯着柳明，咬牙切齿地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柳明仔细回忆，然后像想起啥连忙补充道，“是还有，原本我怕那女娃半路醒了，就提前买了蒙汗药，麻晕了她，却不想那药作用不大，还没到红颜院，她就醒了，醒了就算了，她还不停地哭闹，我二弟见了恐事情败露，便用刀子割下了她一半的舌头，那女娃立马痛晕过去，幸好红颜院的老鸨没看出来她舌头断了，要不然还换不了四十两银子。”
贺传雯听完只觉得眼前发黑，有些站不稳，她将刀插入地面，将身体稳住。
但为了知道赵如意被卖去的具体位置，她不得不继续声音颤抖地发问，“是省城的红颜院？”
“不是，是徽州城的红颜院，小的也是怕那女娃家里人去找，故意跑了远路送去了徽州，也幸好送去了徽州，那女娃的姊妹才没寻见她！”
柳明此时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沾沾自喜，虽然他也晓得这是坏事，但毕竟算是做了一件大事，此刻说出来他还有些莫名的得意。
可柳明却没发现眼前人猩红的双眼，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脑袋已滚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