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好事,他本以为定北王暂且放下了他通敌的事情,也会因为这些状纸严惩自己。
可见定北王如此看重自己,给自己机会,刘征反而有些错愕,他怕这是定北王在试探自己,因此刘征推辞道:“王爷厚爱,下官愧不敢当!”
“若你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定北王根本不给刘征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说好了,三日后,你随本王一起回熙州,这几天你就安生在家收拾行李,将家眷一同带去熙州!”
见定北王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刘征又试探地开口询问道:“那下官的儿子,还有手下的通判?”
闻言,定北王眸色一凝,但很快柔和下来,对刘征道:“本王听说你不止一个儿子,且你的长子确实作恶多端,你手下的通判为虎作伥,这些状纸上的恶行必须要人付出代价才行!你懂本王的意思吗?”
“是,下官明白。”
听见定北王的话,刘征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要是定北王说要放了常通判和刘皋的话,刘征反而会怀疑定北王是不是在设计哄骗自己。
可定北王的话倒是给刘征吃下一粒定心丸,要不是定北王真想放过自己一马,怎么会想到要让常通判和刘皋认罪?
定北王说完,给洪天浩使了个眼色,接着拍了拍刘征的肩膀,便离开了。
洪天浩对刘征冷哼一声,也跟着定北王离开。
等二人彻底不见后,刘征才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不确定道:“难道王爷年迈,如今倒是仁慈了?”
但刘征根本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回到刘府。
由于刘征回来了,把守知州府的人也撤了。
刘征一进门,他的两个小妾常小娘和花小娘便哭天抹泪地扑上来。
花小娘是刘卓的生母,她哭得最狠:“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妾身还以为咱们家完了!”
常小娘也不甘示弱,而且比起刘征,她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哥哥常通判和儿子刘皋,“老爷,怎么就您回来了?皋儿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提起刘皋,刘征气不打一出来,他一把推开常小娘,怒不可遏道:“还不是你生出的好儿子!为了他,我差点儿都没命了!那个逆子你还提他做甚!”
说完,刘征也不去管常小娘,直接去了后院。
剩下被推倒在地的常小娘,还有看戏的花小娘。
花小娘幸灾乐祸道:“姐姐竟然还敢提那个孽障,要不是他还有你那个好哥哥,咱们刘家怎么会遭此横祸?我看啊,姐姐还是多想想怎么赎罪吧!就别在老爷跟前晃悠,免得老爷看了生气!”
说完,花小娘扭着腰肢走了。
常小娘忙从地上爬起来,被花小娘的话气得发抖,对着花小娘的背影恶狠狠道:“贱人!我要你好看!”
说完,常小娘连忙出府,回了娘家,商量救常通判和刘皋的事情。
……
刘征踏进夫人的房内,发现自己的夫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写字,他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做两步地上前,将刘夫人面前的纸给撕碎,质问道:“咱们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你对我难道没有丝毫担忧?”
但刘夫人却像丝毫没察觉到刘征的愤怒,淡然放下手中的毛笔,平静道:“我但不担忧有什么用?该来的迟早会来。”
看见刘夫人平静的眼眸,刘征只觉得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心中的怒火只一瞬间便消耗殆尽。
“算了!全当是我自作多情了!”
刘征抛下一句话,便甩袖离开。
可还没等他离开刘夫人的院子,刘夫人的贴身丫鬟便递给刘征一封信,“老爷,这是夫人命奴婢交给您的。”
“知道了。”
刘征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信件,转身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刘征才将信件拆开,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怒不可遏,“都要造反了!是嫌老子活得太痛快了吗?”
说完,刘征将信件放在火盆里烧了,又怒气冲冲地朝后院走去,不过他不是去找刘夫人,而是去了花小娘的院子。
“小娘,老爷来了!”
花小娘的丫鬟连忙通报。
闻言,花小娘忙理了理发髻,诧异道:“老爷他真的来了?”
话音刚落,刘征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花小娘喜笑颜开地扑上去:“老爷!”
谁知还没碰到刘征,刘征抬起手,反手一个耳光将花小娘扇倒在地,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见此,花小娘委屈不已,捂住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刘征:“老爷这是做什么?妾身做错了什么?”
刘征愤怒之余还失望透顶,他原以为只有常家如此不靠谱,但没想到花小娘也不是个好货色,因此他怒声质问道:“你还敢犟嘴!说!你不是你和那个说书先生胡言乱语,编造莫须有的话才会让皋儿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听完刘征的话,花小娘张了张嘴,但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错,是她透露给黄不惊关于贪官之子调戏良家妇女,反而被逼死的故事。
可这事花小娘做得极为隐蔽,她连黄不惊的面都没见到,只打听到黄不惊是个没有甚名声的说书先生,花小娘便让丫鬟在黄不惊的必经之路上投了一封信,黄不惊见了信中所写的事,还以为是个故事,便每日在茶馆里说。
后来引起了刘夫人的注意,便特意给黄不惊请柬,还给了他一个参加讲古比试的资格。
正当黄不惊在烦恼该编撰一个怎样的故事赢得魁首时,花小娘又让丫鬟给黄不惊投送了一封信。
这封信里讲述的是异族女与官员相爱的故事。
果然,黄不惊在想不出更好的故事时,他便将花小娘所写的故事改写成了本子,在讲古比试时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