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权面色不由得愈发阴沉。
身旁的王绣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劲,不由得抚上他的肩,柔声道:“爸不过随口一说,你别太在意,哪有跳过儿子直接传给孙子的?”
但她也清楚,这不过是句唬人的话。
就家里这老爷子对时樾的看重程度,极有可能会把位子直接传给时樾。
怪就怪……她自己生不出。
王绣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心的憋屈和嫉恨。
要是她能生,哪还会有时樾那小子什么事?
时权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件事,视线不由移到了她肚子上,皱眉责怪道:“要是你肚子能生,也不至于让那小子得了脸。”
王绣脸上的笑顿时凝住了,垂下眼不吭声了。
生?
她倒是想啊。
明明是时权自己不行,这生孩子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就单怪她一个?
看着阮裴挽着时泽的手朝自己走来,时权从鼻腔不满地哼出一声气音。
“既然进了我们时家的门,就得守时家的规矩。”他冷沉着脸,以一种长辈说教的姿态看着阮裴。
阮裴红唇微微翘起,含笑看他:“您说的规矩,是像您一样吗?”
这话说的,时权的脸霎时间就沉了下去。
眼里好似酝酿着风暴,死死地盯着阮裴,仿佛已经怒火冲天。
“说话简直没大没小,你们家怎么教的?!”
他声调微扬,嗓门又大,说话夹杂着怒气,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时权在圈子里向来是以半吊子出名的,人没多大本事,架子倒是摆的大。
不仅架子大,玩的还花。
时樾生母是越城柳家的千金,书香世家,端庄大方,配上时权这个浪荡公子哥那是绰绰有余。
偏生柳玉嫁过去没几年,便被时权带回来的小三气死,早早香消玉殒,只留下年仅两岁的时樾。
时泽也就此对时权这个逆子失望透顶,直接将时樾带到身边手把手培养,平时没事坚决不让两人碰面,免得沾染到什么不良习气。
所幸时樾最后没长歪,不仅遗传了生母的美貌,还拥有异于常人的经商头脑。
这大概就是时泽这辈子最欣慰的一件事了。
人年纪大了,要求不多,无外乎想看子孙满堂,享天伦之乐。
不过他早已对时权失望了,便放任其自由。
是以时权随便带了个女人回来结婚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想看,随时权去,免得糟心。
老子在公司里就是个闲散职位,挂名头衔,儿子却在公司里混的风生水起,毕业后还要继承家族产业,难免会让时权心里不平衡。
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