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凤无修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整张脸扭曲狰狞。
云知初被他掐得脸色涨红,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啪”一声脆响,凤无修扇了云知初一巴掌:“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也在瞧不起本王!”
“没......没有......”
云知初呼吸困难,张大嘴努力吐出几个字。
她的脸色从涨红开始发紫,眼珠子往上翻,明显快窒息了。
蓦地,凤无修眼底恢复清明,赶紧松开手,把云知初紧紧抱在怀里,又是一副慌乱自责的神情,像是精神分裂似的。
“初儿、初儿!对不起,都是本王方才糊涂了,本王不是有意想对你动手的,求你原谅本王。”
指腹轻柔摸着云知初肿胀的脸颊,凤无修眼底的癫狂像是魔障了:“初儿不会嫌弃本王的对不对?你也永远都不会离开本王的是吗?”
他慌乱的眼神凝着云知初,眼底压抑着戾气,仿佛只要云知初说一句要离开他的话,他能杀了云知初。
“殿下说什么玩笑话呢,我们马上快要成亲了,我怎么会离开您,”云知初柔声轻笑,淡然无波的脸色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好似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她主动抱住凤无修:“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怎能会离殿下而去,哪怕有再大的困难,我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凤无修没了那股癫狂,怜爱地抱紧云知初:“谢谢初儿,初儿真好。”
云知初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眼睑半垂,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
次日,断命山山贼被剿灭一事已经传到了凤渊那里,他知道此次围剿山贼成功都是凤苍栖的功劳,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件事也没发表看法,更没有给凤苍栖任何赏赐。
虽然这是凤苍栖的功劳,凤渊也不打算奖励他什么,他本来就忌惮厌恶凤苍栖,更别说再给他赏赐了。
不过凤苍栖也看不上他的赏赐,若不是因为云卿月,他也懒得去围剿那帮山贼。
凤轻梦和容煜都死在断命山,凤渊也没去追究这件事,那帮山贼都被凤苍栖斩草除根了,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了。
定山王府就容煜一个儿子,他死后,对定山王夫妇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定山王妃哀恸,本来身子就弱的她一病不起。
就连定山王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夜之间也苍老了许多。
驰骋沙场小半辈子,无数个生死战场都没把他击垮,就这一夜之间,丧志之痛的沉重,把他的脊梁给压弯了,把他身上那股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锐气也给磨灭了。
云卿月来王府给定山王妃医治一下身子,随后又去恭和王府准备看看凤挽缨。
恭和王府这厢,凤挽缨正静静的坐在窗前,眼底呆滞空洞地看着窗外。
半夜她从昏迷中苏醒后,就一直坐在这里,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只是一夜之间,凤挽缨的头发白了大半。
半头白发映衬着她一身的悲凉。
窗外,有道人影慢慢移过来,凤挽缨眼神微动,她轻张干裂的嘴唇,嗓音沙哑低沉:“二师兄,我们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