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们为何在喜堂之上再度反悔,竟在大喜的日子这般闹腾,折损江家颜面。”
柳含星说着,泪眼朦胧的抬眸看向江老夫人。
此时的江老夫人脸色已经漆黑如墨,看向柳行凯的目光冷厉得好像要将他给活剐了似的。
她最是喜欢自家幼子,知道有人这般折辱于他,哪能不动怒?
柳行凯被她看得浑身战栗,面色惨白。
这天杀的小贱人,竟敢如此坏他名声,真是该死!
“母亲,我知我人微言轻,又没有娘家帮衬,江家瞧不上我。”
“但我对楚臣哥是真心的。”
“今日这江夫人之位我可以让给堂妹不要,但求母亲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将我以妾室之身纳入江家,我愿陪伴在楚臣哥的身边,一心一意的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
“若他日楚臣哥当真熬不过去,无法恢复,我愿与他陪葬,生不能同衾,死愿能同穴,求您全我所愿。”
柳含星说着,松开江老夫人的腿,双手贴在地上,重重的叩首。
她磕头的时候,半点含糊都没有,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响声宛若晨钟暮鼓一般,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口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柳含星竟对江楚臣情深至此。
她才十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岁。
可她却说出若江楚臣死,她愿陪葬这种话来。
江老夫人闻言也很是动容,眼中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疼惜之色。
她伸手去拉柳含星起身。
“好孩子,快别磕了,快起来。”
柳含星没有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而是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江老夫人:“老夫人您可是愿意同意小女所求了?”
此时的柳含星,因为几下叩首,额头已经红肿了一片,再加上她那副忐忑不安却又极为执拗的模样,看得江老夫人心里越发酸涩不已。
她是真没想到,柳含星竟对她那小儿子情深至此!
江家已经是顶级世家,不再需要牺牲后辈去联姻以铺路,更何况,就靖安侯府这门楣,不配!
她当即微微用力,将柳含星拉起来。
柳含星这次没有再抗拒,顺势站起身来。
她知道今天所求,成了!
“方才不是还唤母亲,这会儿怎么倒喊回老夫人了?”
“你这孩子,虽看似娇弱,但这性子倒是和你祖父以及父亲一般清正执拗。”
“我并不知晓你柳家之中还曾闹过抢夺婚事这种幺蛾子出来,但我却知晓,你祖父和我家老头子当年确实是给你和楚臣定下的这门婚事。”
“我不管柳家人如何想,但你这个儿媳妇,老身认定了。”
江老夫人说着,抬眸看向柳行凯,声音冷然:“靖安侯若是还当含星是你侄女,还当江家是柳家姻亲,便莫要再闹腾,留下喝一杯喜酒,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