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解下围巾、脱下外套，姬小冉感觉自己看到的像是一个动画或电视剧里出现的那种才刚刚学会幻化人形的小兽，露出的胳膊、脖子，包括面颊的下半部上面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绒毛。
甚至嘴唇都似乎有些轻微的唇裂。
“你还没成年？”姬负有些诧异。
“年底满十八。”少年明显很不适应自己这副模样暴露在他人眼中，手掌一直在手臂上摩挲，似乎是想要将身上的白毛尽数搓掉。
“别去搓了，搓不掉的。”姬负将少年定住，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慢慢地转动轮椅到了少年面前，抓过他的手掌一边查看一边询问，“除了长毛，还有什么别的异样么？比如体能变好了、五感增强了。”
“体能倒是没有什么明显感觉。”少年此刻就只有嘴唇和眼珠子可以动了，“视力和听觉确实好像变好了。”
姬小冉已经看到了摆在床头的照片，那看起来不过小学的小男孩已经带上了眼镜。
“你精神一直这么紧绷，不只是节目中比赛的问题吧。”姬负松开了对他的束缚，“黑眼圈都出来了，不如好好睡一会儿吧。”
“刚才妈妈出去我已经睡过了！”少年立刻就弹开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放松，可这种情况下谁睡得着？！”
姬小冉特别想跟他说不用那么慌张，毕竟他只是长一些毛而已，姬负却已经先一步开口，“那要不我们来聊一聊你父亲吧？”
少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聊他干嘛？”
“看来你跟他应该还挺熟？”姬负手往后一伸，接过姬小冉递过来的小壶，“喝酒吗？”
“不喝，会麻痹味觉的。”少年锁在床上墙角的位置，像是一头分外警惕的小兽。
“你这个情况应该由于你父亲。”姬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少年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杯子。
少年没有接茬，眯着眼睛看着正在悠闲喝酒的人。
“你母亲是一个纯粹的人，但是你身上有别的气息。”姬负自顾自地品着自己的酒，女孩在他身旁一如既往的是一个小跟班在替他斟酒，“以前可能你只是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擅长，但临近成年，你的另一半血脉开始躁动了，所以你的身体表面开始长出白毛。”
“你不敢去跟母亲说这件事情，所以去找了你的父亲，可是你没有能够见到他。”姬负抬起眼睛看向少年，“否则你应该不会再这么恐慌才是。”
“是的，我这四个月都不曾见过他。”说起这个人，少年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怨恨，“我猜到了这肯定是跟他有关，不然为什么这毛哪怕是剃了，下个月又长出来了。”
“所以你参加比赛和节目的时候是剃了毛去的？”
“是。嘴唇上的这一点异样，在节目中一直戴着口罩就能够隐藏住了，还能够给别人带去注重卫生的好印象以及足够的神秘感。但是随着剃毛次数的增多，它越来越硬，越想越快，基本上早上剃完晚上睡前就又长出了毛刺。”少年已经将姿势改为了跪坐，“所以你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山海阁，只要你能够支付足够的报酬，我们一定会替你实现心愿。”
“我妈把你们请过来，难道不是已经付过了么？”
“一个水果蛋糕只能够作为我们前来的报酬。”姬负面色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