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妃正心中惴惴不安,冷不丁听了这话,连忙起身,脸色很有些不自然道:“陛下,清儿昨儿个吃坏了东西,身子不适,这才没来。”
“贺妃妹妹平日里最是宠四皇子,却也要懂得节制才是。”王贵妃笑意吟吟劝说,“四皇子乃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子嗣,最是珍贵,贺妃妹妹要仔细些照料着是不错的,却也要教他懂些规矩,没得这样的大日子都称病不来。”
贺妃素来不喜王贵妃,见她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很是不忿,“清儿素日乖巧可人,最懂规矩,若不是身体实在不好,定然是要来的,贵妃娘娘又何必这样编排。”
王贵妃笑意一滞。
靳太后瞧她们又要开始说嘴,板着个脸出声,“今儿是中元,都安生些。”
两人这才作罢。
心里装着事,庆安帝放河灯时也是兴致缺缺,约莫待了小半个时辰,就陪着太后回了慈安宫。
“自打元后故去,后宫中的这些事情就没停过。”坐在软榻上,靳太后颇有些愤慨,“之前是嫔妃无故小产,如今又是嫔妃中毒。顾氏之所以到今日,恐怕也是有人见不得她得宠,生怕她日后诞下皇子了!”
“这些年来,前朝的事情革故鼎新,儿子想要腾出手查探后宫的事,却总是少些精力。本以为之前便完了,没想到这背后之人倒是越发肆意嚣张了。”庆安帝眸光发沉,这些年他子嗣单薄,未尝不是这背后之人从中作梗。
“后宫无后,宋贵妃身子又不好,王贵妃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宴会倒是办得有声有色,可这嫔妃受害一事,倒是屡禁不绝。”
残害嫔妃这样的事,后宫中有能力做到的,也就是那几个。
“王贵妃出身王家,又是芸皖的堂姐,这些事应当与她无关。”他出言道。
靳太后瞧了他一眼,冷哼不已,“陛下爱屋及乌,哀家自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既然都是后宫高位嫔妃,这嫌疑就消不了。皇家开枝散叶,子嗣延绵,才能江山永固。此事干系重大,既然要查,就彻彻底底查个干净,没得叫方安养着那么些人却不办正事。”
庆安帝这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母后说的是,儿子已经叫方安彻查了。”
她颔首,“既然彻查,那就查得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