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此话怎讲?”
“你早知韩婕妤身子不好,之前你为何不劝着本宫,如今韩婕妤病倒,陛下就将一切怪到本宫头上,你可真是会盘算。”贤妃眸光里闪着凶光。
顾皙颜险些被这番话弄得失笑。
“韩婕妤身子不好,臣妾此前就曾告诫贤妃娘娘,也劝过,娘娘可曾听进去过一言半语?”
贤妃言语一滞,随即怒道:“你既然知道,就该极力规劝!”
顾皙颜本与韩婕妤也没什么情谊,因着协理后宫才开口规劝,免得皇嗣出差错。
可在贤妃看来却不是这样。
合着没出事,顾皙颜说话就是多管闲事给她添堵,出了事,顾皙颜就是没规劝好就是她的不对?
这样的逻辑,顾皙颜实在不敢苟同,“恕我愚钝,实在是没有法子。贤妃娘娘不如将这话与韩婕妤说说,看她听不听得进去。”
贤妃气得甩袖。
尚药局的医师医术极好,没多久韩婕妤便幽幽转醒。
一见到庆安帝先是一愣,随即眸光里便含了泪花,“陛下,你来了……”
惊闻韩婕妤醒了,顾皙颜和贤妃也进了内殿。
庆安帝坐在床沿边,心中有愧。
贤妃连忙一副慈悲的模样出声,“韩妹妹你可算醒了,可把陛下和本宫担心得不行。”
韩婕妤一见是她,委屈和愤怒一齐浮上心头。
“贤妃娘娘原来也会担心,嫔妾还以为贤妃娘娘心如铁石,不愿嫔妾与腹中孩儿安好。”韩婕妤声音沙哑,字字泣血。
贤妃听得心头又是惊得发颤又是怒,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庆安帝已经再次瞪视过来,“贤妃这些时日奔波劳苦,回宫去吧。”
贤妃再如何不甘愿,还是只能走了。
一听这话,韩婕妤就知道庆安帝还是顾念着贤妃的身份和这些日子河南的事,不愿重罚。
她咬唇,却也无可奈何。
“陛下来了,嫔妾就安心多了。”她手搭在小腹上,面上含笑瞧着庆安帝,眉目含情。
顾皙颜挑眉,微微屈身,“臣妾告退。”
出殿之时,外头雨势减小了些。
连翘紧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悄悄抬头看她的脸色,很是小心翼翼。
顾皙颜不难注意到她这模样,笑问:“你这是干嘛呢?”
连翘呼吸一滞,被发现了。
遂问:“主子别难过,韩婕妤只是一时有了身孕陛下才关注些罢了。娘娘您才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
“嗯?”顾皙颜愣了一下。
难道这丫头以为她瞧见里头庆安帝与韩婕妤情意绵绵的模样,要难过?
可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帝王不向来就是如此吗?
庆安帝还算是君王里头比较清寡的了,先帝的后宫那才是莺莺燕燕众多,千阙十六宫住满了人不说,每次选秀还要遴选数十姿色美艳的秀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