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在这里跟你成亲,只、只是为了让师父开心……”剑琴晚越说越是心虚。
“原来如此。”梁萧恍然。
剑琴晚还以为梁萧信了,心中正失落时,却被梁萧牵起了一双纤手,顿时惊叫一声。
“你、你就要欺负我了么……”剑琴晚颤声道。
梁萧本想认真回应,可一想到这女罗刹向她师父“告密”,又忍不住微笑道:“那如果我真要欺负你呢?你怎么办?”
剑琴晚如遭雷击,僵硬的别过头去:“我、我还能怎么办,认、认栽了!只是……只是你不该对不起你的公主和未婚妻,还有你的月怜,你认识她们在先,应该先、先和她们洞房……”
说着说着,剑琴晚泪如雨下。
梁萧一愣,莫名心疼。
这傻妮子,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担心自己辜负她们!
“那你说你师父会不会说到做到?”梁萧轻声问道。
剑琴晚垂下螓首,满脸失落。
“定国侯的传人,在公开场合向来是言出必行的,对亲人也不例外,所以定国侯府才能树立百年威信……”
“那你要怎么办呢?”梁萧又问。
“我能怎么办……”剑琴晚带着哭腔回应。
梁萧轻声一笑,把被子掀开,露出洁白的床单。
剑琴晚芳心大乱。
他是要来真的了?
在剑琴晚紧张的注视下,咬破自己的食指,逼出一滴鲜血,落在床单上。
剑琴晚怔怔的望着在床单上如花绽放的那滴血,瞬间心领神会,泫然欲泣。
他是想拿这个装成她的“落红”!
“我说过,我不许任何人勉强你,包括我自己。能瞒天过海就好了,不能的话,明天再做打算。”
梁萧的轻声细语,使得剑琴晚泪如雨下。
“可你勉强了自己……”
梁萧轻轻擦去了剑琴晚的眼泪:“不让自己的女人委屈,这才是男人,否则这天底下何必有男女之分。”
剑琴晚忍着险些二度夺眶而出的眼泪,深深的望着梁萧,欲言又止。
“等我为你找来天底下最美的花就好了。”梁萧拍了拍剑琴晚的肩膀,轻声安慰。
剑琴晚只是脉脉注视着梁萧,乖巧点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床单上绽放的一小朵血花。
这朵血花是真正大丈夫的象征,他居然不认为是最美?
在梁萧的轻声安慰下,剑琴晚忐忑的脱掉了嫁衣,羞涩的望着正坐在桌边背对着自己的梁萧,仿佛要把他的背影刻在脑海里。
此时的梁萧只是一手撑着下巴,在心中思考一个很有哲学深度的问题——
“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梁萧当然不是贤者或者太监,这么一个娇艳欲滴的新娘近在眼前,令他怦然心动,只要他稍微强硬一点,一定能成!
可惜,有洁癖的人往往还伴有精神洁癖,对一些事有着莫名的坚持,他怕自己真的做了,只会给剑琴晚留下心结,带来难以磨灭的愧疚。
她太善良了,善良到不忍心抢人名分、夺人所爱!
“拜过堂,她已经是我梁萧的女人了,就保护她这份善良吧!”想通了之后,梁萧心里也舒坦了。
这一夜,梁萧就坐在桌边,背对着剑琴晚。
剑琴晚就这么望着梁萧的背影,甚至舍不得眨眼。
她当然明白,梁萧是知道自己这个新娘与他面对面难免又要失态,所以才背对着她!
此时剑琴晚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单衣和里面的一件红肚兜,缩在被子里,内心挣扎片刻,颤声道:“你为我流下的这滴血,已经是天底下最美的花了,你你你、你上床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