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慕容跃做出副捧心状,分明打扮得像个贵公子,现下却有几分惨不忍睹的骚包模样。
温鹤绵:“……多谢了哈。”
这么不着调的人,要不是她爹娘找来的,她还真不敢放心用。
好在别的不说,光聊天的话,慕容跃是个很好的对象。
捧哏做得挺好。
……
太极殿中。
烛火幽幽跳跃着,光线不太明亮,殿中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旁边内侍宫女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谢琅站在中间,面前是一把带血的剑,扔在地上,他沉着脸不说话,周围气息冷得可怕。
来喜处理完尸体出来的时候瞧见,在心头轻嘶了一声,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陛下,里面连床带物都给换了一遍,您看……”
“今日值守之人,全部杖责二十,逐出宫去。”谢琅冷冷,“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明日休沐,他批完奏折后,本想换身衣裳偷偷溜去太傅府上,结果进门就发现榻上躺着个人,他没有手下留情,当场就拔剑了,但直到现在也恶心得不行。
这人是太极殿轮值伺候的宫女,不管是她自己想,还是别人示意,这一行为都无疑触碰到了谢琅的底线,绝不容许下次出现。
来喜是谢琅身边伺候最久的人,看着一身沉郁的小陛下长到如今,他知道这已是最轻的处置结果,况且确实是那些宫人失职在先,他无心求情,于是应下:“是。”
跪在殿中的宫人全被侍卫拉了下去,闭谢琅去另外一处换了衣裳,洗完手,一个隐在暗处的暗卫出现在他面前。
“陛下,温大人出去了,属下不便靠近,只知在水云舫。”
谢琅知道那处是温鹤绵的私产,面无异色地擦干手上的水珠:“嗯,挑几个人,随朕一起出去。”
出宫后见外面分外热闹,谢琅才发觉出不对劲,半眯了下眼,问:“今儿是什么日子。”
暗卫顿了下:“回陛下,七夕。”
“七夕……”
这个词在嘴中缓缓咀嚼了几遍,谢琅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变化。
水云舫很快就到了,他们来得巧,恰好还剩下最后一艘画舫,暗卫前去租下,谢琅站在最上面登高望远,企图在满是画舫的河面上找到温鹤绵乘坐的那艘画舫。
暗卫在他身后安静守着,原本想开口问要不要他们帮着寻找,然后就见谢琅的动作仿佛突然停住了。
半晌后,冷笑一声。
暗卫:“……陛下?”
谢琅没回,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画舫,那上面不仅坐着他的太傅,太傅对面还坐了个穿着紫色衣裳手舞足蹈的花孔雀。
二人颇为熟稔的样子,许是讲到了有趣处,他的太傅勾起唇笑了下,眼眸如弯月,轻松而惬意。
隔远了,他看不清她眼底的具体神色,却也知道,那是不同于在他面前的另一面。
谢琅面无表情地想,他在太傅心中,或许始终是她捡到的可怜小孩。
而他……却似乎,早已不满足于这层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