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东左逆当真是天兵天将不成?为何突然出现在南京城下,而各地却没有任何消息?”
南京城内的文武勋贵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话,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天塌地陷。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南京该如何防御,咱们得赶紧拿出章程来。”
守城?
南京文武面面相觑,愣是谁也不愿意出头。
不是他们谦让。
一来是南京武备废驰,军队根本不能打仗,甚至没有足够的守城之兵;
二来是他们这些人文恬武嬉,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守城作战。
真要上了战场,怕不是要被山东新军砍了脑袋。
“报各位大人,敌军已至城下。”
听得禀告,南京文武勋臣更加面无血色。
兵部尚书吕维祺焦头烂额,但是避无可避。
谁叫他是南京最大的实权官员,又掌管着南京的军事呢?
“走吧,丢城失地之罪,咱们也担待不起。如今只好肉身守城,想来山东左逆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动武于太祖龙兴之地。”
他也只能这么说、侥幸这么想了。
至于山东新军敢不敢打,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但是他也不能跑,否则满门都不会有好下场。
南京的文武勋臣胆战心惊地登上了城头,只向江面上看的一眼,所有人就头晕目眩。
南京自古繁华,商贸往来络绎不绝。
当年朱元璋与陈友谅争夺天下,浩浩荡荡的水师便是从此地出发,最终与陈友谅战于鄱阳湖,并战而胜之。
可是两百多年前的旧事,根本没有在这些文武勋臣的脑海中留下任何光辉的痕迹。
但今时今日山东新军的战舰铺满江面,高耸的旗帆接天连地,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城堡,滔天的威势压迫的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船上,额弘略问道:“部长,咱们打还是不打?”
虽然来到了南京城下,可是海军内部却争论不休。
对于南京该不该打,内部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一个声音是不能打。
一旦打了南京,事情闹大,朝廷很可能掀桌子,同山东不死不休。
虽然山东并不畏惧战争,也不觉得朝廷能够给山东带来什么威胁。可一旦战争全面爆发,还是会打乱山东的既定部署。
另一个声音认为南京应该打。
只要打了南京,必定能够震慑宵小。从今以后大明各地的官府和官员,再也不敢为难山东的人和生意。
说穿了,就是利用南京杀鸡儆猴。
两种声音不分高下,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左华的身上。
此时此刻能够做出决定的,只有他这个海军部部长。
左华却没有任何压力,举着望远镜好整以暇地浏览着六朝古都的风韵。
“怪不得少爷说南京是销魂蚀骨地,却不是王朝霸业之基。你们看看,这座城池徒有其表,根本防不住外敌进攻。”
众人早已将南京的情况观察清楚。
就连城墙上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军,大家都映入了眼帘。
也就是说,海军当真要进攻的话,眼前这座辉煌瑰丽的城池其实并没有多少抵抗能力。
一想到大明两都之一已经向本方敞开了怀抱,海军上下不禁热血沸腾。
真要打了,只怕今后的史书上少不了他们这些人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