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去唤人。
苏夙乖乖等在旁边,忽而想起什么,拿着那盒子出来。
“夫人,这是你的东西吗?珠子滚到床底的时候我不小心摸出来的。”
“床底?”许敬楠不由惊讶,待往她手中看去,才回道:“是我平日里用的香料,估计是下人们手笨,不小心落进去的。倒是你什么都敢摸,也不怕是什么毒老鼠的药。”
“这孟府里头居然还有老鼠啊。”
“宅院大了,总有些腌臜地方,就像上回的蛇一样。”
一语双关,竟叫人不知她说的是真的老鼠,还是像老鼠的那些心怀歹意的人。
苏夙想了想,目光停在那盒子上,不由陷入沉思。
直到刘婶带着院中服侍的下人进来,有一个小姑娘刚瞧见这盒子,便是脸色一白。
真是奇怪的反应。
苏夙脑中灵光一动,将那盒子包在袖子里,像是要藏。
那小姑娘果然三两步上前,从她手中夺了回来。
“万绿,不得无礼!”许敬楠斥责一声。
被唤作万绿的小姑娘赶紧跪了下去,将盒子紧紧握在手中,“是奴婢唐突了,怕这盒子脏了苏姑娘的手,还望夫人恕罪。”
“你在院中也服侍不短时日了,怎还这么毛毛躁躁?若再这样,可不敢叫你在内院服侍了。”刘婶对她的反应也不甚满意,威胁了一句。
万绿于是连连磕头,好在许敬楠也不是个计较的人,让她下去。
末了还不忘嘱托她做事细心一些,别什么东西都落下。
“刘婶,去帮帮夙夙,给她试试衣裳。”许敬楠将已经补好明珠的衣裳交到刘婶手里,嘱托道。
刘婶应了,拉着苏夙的手去了里间,伺候她更衣。
“刘婶,你跟夫人多久了啊。”她问道。
“奴婢跟夫人三十多年了,是看着夫人长大的。”
“那刘婶和夫人应当关系十分亲厚吧。”
“不瞒苏姑娘说,自打老爷夫人离开皇都,就一直是奴婢和夫人相依为命。再说句逾矩的话,奴婢是真将夫人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
说这话时,刘婶那耷拉的眼皮也遮挡不住眼中的柔和,苏夙忽而就相信了她。
因为一个说谎的人,不可能能装出这么温柔的眼神。
“那夫人身边那些伺候的人呢?是什么时候换的啊。”苏夙又问。
刘婶想了想,“早些年夫人小产,老爷怪院中的下人们照顾不周,便全都赶出去换了一批,应当也跟了十年了。”
十年啊……
“可好几位姐姐年岁都不大啊,怎么就十年了?”
“那几个啊,那几个是家生奴仆,知根知底的。”
还是内部人。
苏夙若有所思。
“倒是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可是府中有人得罪了您,叫您看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