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手里,需要冷兵器的地方不多,盔甲方面因为天气关系,铁的用量也不算大,但是南疆本地虽然市场有限,可是外售却没有问题。
黄芷汀之前一直关注着高务实提到过的印度方面的情况,莫卧儿帝国正在扩张期,而他们的火器化程度并不高,其对冷兵器、盔甲等物的需求很大。
再加上莫卧儿帝国是个印度北方帝国,南方还有一大堆的王国以及地方政权。这些人面对气势正盛的莫卧儿帝国谁不害怕?谁不得搞点装备壮壮胆?
说干就干,黄芷汀很快从佛山和南疆各地招募了一批工匠,甚至还派人在吉大港招了一些了解印度武器盔甲的工匠来定南,并在定南城外(王城外,预计中的外城靠湄南河西侧地带)建立起了兵工厂。
与此同时,又拜托南洋舰队缅甸分舰队在去印度地区贸易时推销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到几个单子。结果居然真的不错,印度人现在的冶炼水平并不高,主要是效率很低导致铁制品价格高企,黄芷汀这边的产品由于使用的是京华在河静生产的钢铁,质量既好,价格方面优势也明显。
京华方面推荐给她的财务人员经过计算,认为毛利能达到生产成本的两倍多一点,刨除运输等方面的成本之外,收益依旧相当可观。
不过这里的利润是细水长流,一开始的投入却是真金白银,导致黄芷汀最近也总觉得自己很缺钱。阿尔弗雷多特使就是在这种局面下被高孟男提请来拜见黄芷汀的,那已经是他拜见高孟男的次日上午了。
这位特使再次进入暹罗王宫,得知“女爵阁下”将在西庭军营接见他的消息时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位女爵阁下以战功闻名,但自己好歹是果阿总督特使,来此是身负外交任务的,难道女爵阁下不应该给自己一个正式一些的场合来拜见么?就好比高孟男阁下,他好歹也是在“首相办公室”接见的自己呀!
可惜他怎么想不重要,黄芷汀说在哪接见,就得在哪接见,你爱来不来。
阿尔弗雷多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佩德罗船长反而非常满意,不仅满意,甚至还很兴奋。他尤其希望能够看见女爵阁下的军队在进行操练,因为这可以使他有机会近距离观摩并评估暹罗军队(其实是警备军)的战斗力,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佩德罗船长的心愿很快达成了,可惜达成的只是一部分——他没能见识到很正式的训练,比如说战斗队列行进、阵型变化、实弹演练等等。
他今天看到的,是一种奇怪的训练:“女爵阁下”的卫队正在烈日底下站军姿。
八千士兵齐刷刷地站在定南炽热的烈日下纹丝不动,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块看起来曾经粗加工过的椰子壳。佩德罗船长一开始以为那些椰子壳是为了防晒准备的,后来才发现不然,那似乎是某种评判标准——椰子壳如果从头上掉下来,训练一定不合格。
“女爵阁下”显然不会陪着他们晒太阳,她坐在阴凉的树荫下,吹着湄南河凉爽的河风(去过海南的都知道,太阳虽然毒得要命,但阴凉处一旦有风却很凉快),身上穿着一袭女式官服(误会,那是她的诰命服),身边还有席案,上面放着一些水果。
“葡萄牙王国果阿总督特使阿尔弗雷多见过女爵阁下,祝愿女爵阁下的美丽如同湄南河一样长久。”
“葡萄牙王国海军‘格兰杜拉’号舰长佩德罗见过女爵阁下,在您的美丽面前,连优美的湄南河也黯然失色。”
过去黄芷汀听到这样的欧式恭维还曾经发过怒,但随着见到的欧洲人越来越多,她已经对此免疫了,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问道:“听大伯说,你们有事要和我谈?”
阿尔弗雷多有些意外黄芷汀竟然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这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失礼,更谈不上什么“外交对等”了,看来佩德罗此前说得很对,大明帝国的官员的确相当傲慢——他知道黄芷汀是有大明帝国官方职务的。
好在阿尔弗雷多很能忍,尤其是面对一位美丽的女士时,他可不希望自己表现得有任何粗鲁。因此特使先生彬彬有礼地再次鞠了一躬,道:“是的,女爵阁下,鄙人此来,是为了……”
“为了探知外子或我是否有对马六甲城动武的意思,对吗?”黄芷汀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坚决地打断他的话。
阿尔弗雷多特使当时就愣住了,脑子宛如短暂宕机一般,过了一下才强笑道:“女爵阁下说笑了。葡萄牙王国与大明帝国之间并无矛盾,想必……”
“我确实一直想拿下马六甲城,并且我认为这件事很容易就能办到……这个回答你满意吗?”黄芷汀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
阿尔弗雷多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变化,宛如被人扼住喉咙了一般:“女爵阁下,恕我冒昧,我是否应该将您的回答视为战争威胁?”
“威胁你并无必要,我只是懒得废话,所以告诉你实情。”黄芷汀随意往后靠在椅背上,看也不看阿尔弗雷多一眼,自顾自地道:“若非外子来信让我回京师过年,我原是想下个月就出兵扫平龙牙半岛(中国旧时书籍多称马来半岛为龙牙半岛)的。
马六甲的葡萄牙船只目前一共有五艘大盖伦军舰,十七艘普通盖伦武装商船。南洋舰队已经向我保证,如果开战并发生决战,他们确定能够一战全歼你方舰队。
至于陆师方面,呵呵……葡萄牙在马六甲一共八百三十七人,其中六百人是正规军队,剩下的是雇佣兵。木萨利说他能确保当天打破外城,最多三天拿下全城。”
阿尔弗雷多和佩德罗同时脸色煞白,竟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似乎黄芷汀也不打算等他们回答,她只是把一份原本就放在桌案上的文本用纤细的食指轻轻按住,往前一推,然后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平静地道:“签下它,和平交出马六甲,我可以代表外子许你们自由通航南洋与东洋——当然,通航费和今后马六甲的交易税该交的还是得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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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外公要动一个心脏相关的手术,今天要赶回老家,所以半夜码完这章先发了。明天的更新时间目前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