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殿榜前的宋余年自然看到了弟弟如言脸上的表情,喟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华山莲子峰后山,一处典雅的小院。
一方棋局上,一位身穿淡紫白丝绸长衫,苍云纹锦鞋,腰间悬有“徐”字一枚精巧绝伦的璞玉,眉眸如墨画,眉心有紫痕的年轻少年与身前打扮朴素无华的老者对坐而立,各执黑白子棋,在棋局上厮杀,难解难分。
眉心有紫痕,丰神俊貌的年轻少年嫣然就是徐扶苏,对立而坐的是武殿殿主郭良。
齐咏春和徐晃两位徐扶苏的贴身护卫,憋气吞声,不敢发出一句话,静悄悄的站在对弈两人的棋局两侧,观棋不语。
齐咏春不懂棋,耐着性子陪自家公子。他见两人那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二字,居然有丝丝晕阙想睡,但定力不俗的齐咏春还是憋着股劲儿,详装认真的看棋。
徐晃和齐咏春这个专心练拳到成痴的武夫不同,他早年怎么说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戏子,唱戏的,琴棋书画样样有所猎及。徐晃本以为他再不济也比一旁发楞发困的齐咏春要看的懂棋,可他从棋局世子落黑棋开始,到武殿殿主郭良从容应对,两人洋洋洒洒落子吃子,互相吃,毫无规律能寻。
甚至让老仆徐晃都一度怀疑两人有无遵循使用正常棋谱棋局上的开手式,下的那棋是让徐晃看的眼花缭乱,琢磨着或许世子殿下是私底下没少研读那北梁玲珑阁中的典藏书籍,才有了今时今刻这般出神入化,深潭潜龙的棋艺。老殿主郭良自然不用多说,能与北梁王军功并肩的老人棋艺能差到哪里去?
终于,在看了半响两人下棋后,徐晃干脆放弃了继续观棋的念头。头发灰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蹑手蹑脚地踱步到齐咏春身边,拉了拉齐咏春的袖子,老仆徐晃眼神上下晃动示意走到院子外头说话。
齐咏春不知道徐晃卖的啥关子,正巧他也看棋烦闷,既然徐晃暗示了,他又瞧见徐晃手里翻书的姿势。嘿!恍然大悟,齐咏春了然的点点头,神色如常的和徐晃小心翼翼的走出院子。
心神紧绷的老殿主郭良总算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这北梁王世子的护卫也实属不凡。两位高手身上若有若无的磅礴气势压得郭良那是难以喘气。郭良不曾习武修道,唯独对天地压胜,灵气波动最为敏感。
等到徐晃与齐咏春两人离开后,郭良开门见山的问道:“世子,老朽有一疑惑想问。”
“哦?”正琢磨着怎么下棋的徐扶苏抬起头,浅笑惭愧道:“扶苏总算是等到郭老尚书发问了,一直与老尚书切磋,老尚书不愧是棋艺精湛,一收一放,每次吃子不过三,无理手颇多。扶苏我也是难以招架呀。”
郭良也不愧是老来成精,其实博弈的世子和他两人都明白,这盘棋局不过是瞎下胡下罢了。老殿主郭良是因为两位高手的气势太甚,心思机敏的缘故,没有用心下棋,世子扶苏就更不用说了,他压根没想下棋,况且对弈的还是天下棋艺前三的大国手。出乎他意料的是,郭良下棋平和,玩耍心更多,徐扶苏便跟着老殿主一起下了盘有往有来的愉悦人心的棋局。
两人相互奉承了几句,老殿主郭良笑吟吟道:“老朽想问的是世子在卷上写的二十四字,世子是如何想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