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姐。”
林错胡乱抹掉了眼泪,忍着不哭;“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不回去了,我跟你睡。”
“之之。”林错头疼不已,萧退之已经钻进了被窝里躺平,她看着头顶的睡眠灯,轻声低语;“错姐,你陪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阴暗的时光,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姐姐了,你不说,我不问,有些事要是忘不掉就烂在心里一辈子,时间长了,你就会释怀了。”
“嗯。”她曾用这句话苦口婆劝谏过萧退之,心风水轮流转,她也逃不过。
任光年害怕死了林错错会跟他翻脸,从小到大,林错错懂事脾气好,不管他怎么戏弄她,死缠烂打她都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可今天晚上她对他说了两个‘滚’......
爱情堪比毒药,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受不了她一意孤行错下去,他只是想照顾她,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林错错会如此厌恶他的靠近,他以为至少在她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今天晚上,她是真的生气了,以后怎么办?
他是家里的独子,也就仗着这层关系,他有把握说服父母接纳林错错,可是她在最开始就给她判了死刑。
任光年想抽烟,忘了自己什么也没带,站在走廊里,还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睡衣,很冷,心更冷。
林错错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想到了被自己赶出去的任光年,他过来的莫名其妙,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外套还在沙发上,就这么出去万一被拍到……造孽啊。
“之之,你先睡吧,我还得的出去找人。”任家对她有栽培之恩,任光年又是他们的独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用找了,他在阿时那边。”萧退之闲着无聊,和宋砚时玩起了打哑迷,结果宋砚时作弊窥探她心里的想法,一点秘密都没有,宋砚时为了讨她欢心,也给她开了权限,萧退之突然听到了宋砚时心里的想法,忽然觉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也不说话了,靠在他怀里交心,前身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心跳匀速加快,萧退之看到他耳朵都红了,越发喜欢调戏他,说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猫,宋砚时哪经受得住,尾巴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家念念啊,是剜人心的妖精。
宋砚时确实是去找任光年了,两人都只是听过对方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面前,任光年是真的很狼狈,可怜兮兮的蹲墙角。
“大半夜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除了别动桌上的零食,自己随意吧。”宋砚时困的要死,揉着眼睛上了床。
任光年说好,沙发上有一床很厚的被子,毛茸茸的,造型不像是酒店的,他没多问,躺下睡觉。
“宋先生。”
“嗯?”
“我听说你和之之是青梅竹马。”
“嗯。”
“我和错错也是,可是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一轮圆月孤零零的挂在夜空上,光芒倾斜而下,可不管它有多亮,也不可能超越太阳。
就算他有多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任先生。”宋砚时眼皮子在打架,因为任光年作死丧失床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们的现状其实与过去的他和棽棽极为相似,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坦诚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痛了。“你真的了解过错姐吗?你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你们注定不能换位思考,你不能理解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最后终于找到容身之所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是为了想活下去,如果你想知道错姐为什么不喜欢你,那就多从过去找找原因,别再做这种讨人嫌的事情了。”
他言尽于此,任光年应该不至于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