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宋砚时没忍住,叫了。
他红了眼,可怜的让人心疼:“真不行?”
萧退之坚定嗯了一声,把猫惹火了就不管,抱着他睡的稀里糊涂。
“……”还不如打他一顿。
昨天是萧退之拍的最后一场戏,跳楼的效果完美到了极致,导演一边后怕一边赞不绝口,发了一条长文感慨,主演都没这待遇,瞬间把荔之们好奇心挑起来了。
因为这是萧退之出演的第一部剧!
宋砚时走了之后他的工作就有由手底下的人顶上,他回来了简书蘹那边除了要他写一万字没特别的惩罚,并且把刑侦队队长这第一把交椅扔给了他。
噢,萧南九携妻莫词投奔双燕市了,就连苏庭舫那个狗都跑了。
于是,宋砚时只好跟仅存的兄弟陈犹言兮兮相惜。
陈犹言有了记忆,这会看到熟悉的面孔就开始算旧账,“听说,我死那么早都是拜你所赐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污蔑!”
“式微是你埋山上的吧?”要不是式微,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真将军呢,而且他和萧裴有八辈子的缘分。
“嗯。”
“你说你,处心积虑几十年,好歹我们哥们一场,你二话不说就把我灭了,你问过我愿不愿意站你吗?”
陈犹言在萧王朝是名震四方的镇国将军,是萧王朝内忧外患的顶梁柱,铲除他,萧王朝自然溃不成兵,他在萧王朝最大的障碍除了清平司的老顽固,也只有他,所以,陈犹言必须死。
“那你愿意吗?”这个问题,两千年才问出口。
如果置身事内,还是过去的你我,你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还是并肩而战?
过去的宋砚时想都不敢想把陈犹言倒戈,他太正直了,正直到只能看见家国大义。
他不敢赌,只能杀。
陈犹言叹息,手肘的重量压在了宋砚时肩膀,他的气息不远不近,他喝了口咖啡,声音变得明朗了几分;“怎么说呢?我无法置身事内理解你们灭族的痛苦,但我认错。”
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回答棱模两可,却是最好的答案。
萧王朝数十万人是命,猫族几万条生命也是命,不管是宋砚时还是陈犹言都无法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问题,他不可能劝宋砚时以德报怨,过于虚假,毫无意义,哪怕他什么也没做,但他愿意倾尽所有把欠下的血债一点一点还清。
宋砚时笑了,举杯与他碰杯,美式很苦,远不及当年的苦,可现在,他们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没有王权,人人平等,这里还有他们爱了很久很久的爱人。
“对了,谢如絮那小子呢?”
“谁知道呢。”
“也是。”
刑侦部门位置高,举目所见皆是人间烟火,他们在烟火里燃烧,消亡,再浴火重生。
这世上每个人,其实都是可怜至极的人。
不管富有还是贫穷,你总能在这大千世界里找到存在意义,自然也能明白自己微不足道。
总有人说,警察是负重前行的,因为他们遮盖了这世界肮脏血腥的一面,也有的人说,警察只是个噱头,如果警察有用,那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死了……不管是哪种都无法去定义他们。
他们站在那,就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