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你还是得认。”
刘产气喘吁吁,而刘显,早已经是面如死灰。
这段往事,他父亲,那位吏部侍郎,从未提及。
他也只是隐隐得知,自家母亲与叔父二人当年被山贼拦截,为人所救。
却不知那恩公正是当年的陆天霸,如今的长乐侯。
如果他知道的话,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胡言乱语。
刘显一声不吭,前胸后背皆是渗出细汗。
“第三鞭,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一鞭,便让我玄哥亲自来打……”
刘产这般说着,目光却落到了桌前背影上。
放眼整个幽州,能让他刘产害怕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陆天霸,一个便是陆玄,连他爹都算不上。
可以说,他刘产是陆家两爷子从小打到大的,十九年来,没有哪天不挨这爷俩儿的揍。
但实际上,他和其他同龄人,是朋友。
与陆玄,却是真正的哥们儿!
听到这一声玄哥,刘显彻底萎顿了下去,他认命了。
第三鞭,若是让陆玄来打,恐怕他真的会丢掉半条命。
可哪又怪得了谁?谁叫他自己犯蠢?
一股名为懊恼的情绪在刘显的心中滋长,填满了整个心间。
然而就在他等待着陆玄最后的审判之时,却听到陆玄叹了口气。
“差不多得了啊,死胖子,别演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打人的,有这两鞭够了,不过我想知道,万一真是我欺负了他,那这小子不就白挨了你两鞭子?”
陆玄转过身来,一脸无奈的望着刘产。
后者将手中鞭子一扔,笑呵呵的走了上来。
“不可能,以玄哥的境界,不至于这么无聊。”
“装纨绔子弟,与人好勇斗狠,不是咱小时候才玩儿的把戏吗?”
“吁……”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嘘声。
刘产扭头一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热闹,都不用做工是吧?赶紧散咯……”
不得不说,刘胖子发起狠来,还是相当唬人的。
诸多百姓被他一喝,全都转身,作鸟兽散,只留下张思贾以及几名护院站在外间。
听到刘产拍的低级马屁,陆玄微微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刘产听得生气,便劈头盖脸的骂道。
“不成器的玩意儿,你说要学我当浪荡公子,不去对付那些恶霸混蛋,或者自命清高的愣头青,居然去欺负一个说书老头儿,活该你挨这一顿揍!”
事实上,刘显想说,陆玄那一番拳脚相加,还真没您那两鞭子痛。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他是你表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不为难他了……”
“不过张老倌儿的汤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得一并由你负责。”
陆玄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刘产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哭丧着脸。
“玄哥,你是知道的,我哪来的银子?我那点儿私房钱,不是都按照你的吩咐,投到那什么计划里了吗?”
陆玄板着脸说道:
“我也没钱,也全部投那什么计划里了,反正人是你表弟打伤的,我不管,另外你想想办法,从通汇再借些银两出来,这次不多,只要二百两,给我就行。”
一说到钱,刘产两眼放光。
“玄哥,你又拿钱做甚?难道有新的叉叉计划?求你,真别浪费钱了,要不然到时候还不上通汇的银子,闹出去,你爹能打死我……”
陆天霸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每次哥俩闹出什么幺蛾子,挨揍的一准儿是刘产。
谁叫他人皮实,陆玄又是对方老来得子的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
“暂时没有新的计划,就二百两,我得去离京一趟,总不能一分钱不带吧?”
刘产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说道:
“这么快?通告才出多久,就算去离京,你找府上拿钱便是,陆伯伯不至于这钱也不给,你找我要钱做什么?”
看到刘产防自己跟防贼似的,陆玄翻了翻白眼,无奈道:
“不是朝廷宣召,是我偷偷去离京,没打算告诉我爹!”
“什么?”
刘产捂着嘴巴,神色极为震惊。
“你偷偷去离京做甚?”
陆玄看了一眼众人,指了指楼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楼上,你表弟的伤,找人处理一下吧!”
“让他再跪一会儿,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刘显:“……”
片刻之后,二楼雅间当中,刘产瞪大眼睛,一脸的崇拜之色。
“牛的,玄哥,私去离京,逼公主殿下退婚,你怎么敢的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既不想英年早婚,也不想英年早逝,而且,不是说好了一起打造一个大大旳金钱帝国,咱怎能半途而废呢?”
“当了驸马,整日服侍公主,不然就烧香祭祖,虽说衣食无忧,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刘产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咱们的目标,是赚钱,打造航海巨轮,征服大齐之外的四海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