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黑大帅”明明占了上风,少爷会不会看走眼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叫骂。
““瘦金刚”赢了!”
““黑大帅”关键时刻竟然怂了,真是气死人……”
“这也能翻盘?不可思议!”
啪!
陆安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耳光。
“我就不该质疑少爷的眼光,我们少爷真是太厉害了,料事如神,别具慧眼,手眼通天……”
“小人对少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听着陆安的彩虹屁,陆玄心生怨念。
绝你妈个头,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无情的打断了陆安的吹捧。
“其实我就是瞎猜的……”
陆安面色一滞,忽然皱起了眉头,身形一闪,挡在了陆玄的侧方。
一个身着长衫,通体散发酒气的书生脚步踉跄的撞了上来,几近跌倒。
陆玄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伸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
“老兄,走稳一些,这是在桥上。”
言下之意,提醒对方不要一不小心,跌入了水里。
那书生似乎心情极差,猛的推开陆玄,嘟囔道:
“你是何人?管我作甚?起开……”
话音落下,书生又是步履蹒跚的朝着前方行去。
“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呢?”
陆安气焰嚣张到了极点,若是在幽州,他肯定已经动手了。
“行了,一个醉鬼而已,腿似乎还瘸了……也是个可怜人!”
陆玄摇了摇头,恰逢那炒膳面的摊子有一老者正在吃面,笑呵呵说道:
“公子宅心仁厚,那瘸书生日日烂醉,在这虹桥不知冲撞了多少人,三五天便要挨上一顿打,换做平常,恐怕他又被打得如同死狗一般了!”
陆玄扭头看去,只见吃面老者须发皆白,身穿普通素色长袍,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只是细嗅之下,却能闻到夹杂在面香中浓浓脂粉味。
陆玄神色一亮,此人绝对是个资深老顽童,说不定他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就算问不出花魁选举的内幕,至少也能够了解一下兰庭水榭出名的清倌。
“老先生教我,这书生是什么人,又因何瘸腿?”
陆玄坐了下来,叫摊主端来一盘煮花生,又买了两碗酒。
“教谈不上,公子愿闻其详,便听老夫细细道来……”
陆安抓了一把花生,站到一旁静候。
老头看了两人一眼,目光有些奇怪,似乎没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下人。
不过他也没作多想,抿了一口薄酒之后,便开始讲起了书生的故事。
“前朝天合年间,鲁地有一门阀世家,姓陈,陈家家主陈长风,官至瀛州刺史……”
“天合二十九年,陈家随瀛州王起事,后为时任通阳右武卫总兵的骆远山率军镇压,瀛州王兵败如山,连带陈家一并衰落。”
“陈家满门上下,被前朝旧帝贬为贱籍,发配充军,恰逢疫病骤发,陈氏一族,除却一年幼孩童被乡民所救之外,全部客死他乡。”
老者又抿了一口酒,面庞之上,满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