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送走了二少爷和虞姑娘,看向自家小姐,又红了眼圈儿:“小姐,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小姐在哪儿奴婢在哪儿。”
许声声看了看一望无垠的夜色。
星子细碎,月光明净。
这里的月亮和家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她手撑着桌案,笑眯眯:“哪有谁会一直陪着谁,日后,我定为年年找个好夫婿。”
“小姐,奴婢哪儿都不去。”年年固执的摇摇头。
许声声让年年去取酒,她想喝酒了。
幕今朝从军营回院子看见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襦裙,小脸一片酡红,晕乎乎的模样,桌案上还有好几个酒壶。
小姑娘喝酒了。
像是听见了声音,许声声扭头看向院子门口。
青年一身玄衣广袖,绣着暗色银纹,模样生得就像九重天的神邸,昏黄的烛光模糊了青年骨骼流畅的侧颜,她竟然有些看不清,又揉了揉眼睛。
“小哥哥......”许声声笑的娇憨,跌跌撞撞跑过去,软软抱上了他的胳膊。
“小哥哥的手真好看。”许声声摸摸他的手,骨节修长,清透白皙,像是最纯净的冷玉,色泽细腻动人。
“喝酒了?”幕今朝漫不经心的蹙眉。
“喝了呀!”许声声很认真的点头,又指指他:“小哥哥......”
“小哥哥?”幕今朝不疾不徐的重复这个词。
“嗯,就是小哥哥。”许声声托腮想了想还是认真的点头。
“屋外风大,回屋。”幕今朝压住眸底暗色,欲将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
“我不,小哥哥亲我。”许声声大概醉的狠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还扭来扭去,死活不配合。
“啊朝,亲我。”许声声语气很轻,就像踩在云朵上似的没什么力气。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朝亲亲我......”
幕今朝一瞬间眼底汇聚起极其骇人的漩涡,平日里伪装的漫不经心土崩瓦解,不管不顾的吻上了怀里的人。
一双狐狸眼带着猩红的色泽。
似乎吻了很久,许声声嘴唇肿的不成样子,幕今朝埋在她脖子旁粗重的喘息。
“还没涂药......”小姑娘一双杏眸里水光潋滟,小脸绯红,挣脱了他的怀抱开始拿起了桌案上的药。
一大堆。
“声声。”幕今朝的嗓音低哑又好听:“该休息了。”
“涂完药就休息......”许声声嗓音软软。
然后小姑娘拿了一大瓶子的药,开始在院子里挨个挨个给树叶子涂药,涂的白白一层,才肯继续去糟蹋下一棵树。
大半晚上,直到满院子的树全部涂白了一层,小姑娘才肯收手。
“我困了。”小姑娘眨眨眼,安安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