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长歌也在极力地劝说亲人。
“舅舅啊,你听我的,平州真的特别好。”
他大舅说道,“外甥啊,你可知道,我们举家迁往平州,放弃的可是几代人累积的家财啊。”狗日的朝廷,竟然不允许他们变卖资产!
而且朝廷免了南地三年的税收,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利好的事。
他们这一走,要放弃的东西太多了,叫人如何割舍得下哦。
“舅舅们,不要留恋朝廷给的这点蝇头小利,朝廷今天能给你们一块糖,改天就能割你们一块肉。”
宁长歌:“这么好的待遇只是暂时的,因为平州和朝廷抢人,朝廷才正眼看你们的。今天你们还是朝廷的小甜甜,明天你们就只能是商贾,贱民!咱们不要上当啊,该走就走吧。”
舅舅们:倒也不必说得如此扎心。
确实,对商人来说,稳定的投资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朝廷的政策就像那歌词唱的,忽冷忽热的,谁受得了啊?
而且《选夫郎》那出戏也暗示了,吕愿意给予敏正妻之位,解读出来,就是在平州没有阶层之分,没有门第之见,只要你有才,你足够努力,在平州就能出人头地。
宁长歌的舅舅们对视了一眼,罢了,都是为了孩子。
长歌这孩子听说在平州很有出息的,而且他们家族的年轻一代已经陆续长大,正好可以去平州发光发热。
……
看过《选夫郎》这出戏的有识之士,都不禁摇头,平州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也是拼了。这样的故事都能编得出来。
可惜的是,平州的水军尚且不能覆盖大黎全境,只在几个重要的州郡里活动。
而且他们还特意避开了长安和东海两地。
但这出《选夫郎》的戏实在太抓人眼球了,加上《千年等一回》的配乐,一登台就以势不可挡之势席卷开来。
各大戏班都紧急地排这出戏。
谢湛还是知道了这出戏,当时,脸色都变了。
想都不用想,这出戏必然是出自平州之手。
朝廷怎么回事?这么后知后觉吗?
朝廷百官:非他们后知后觉,而是他们也不敢和皇上说啊。
难道要他们告诉皇上,他们觉得,他们认为《选夫记》中的宋特指皇上吗?又不是不要命了。
谢湛很清楚,不能任由这出戏再蔓延开来了。
现在谢湛知道了,没多久宋墨也知道了。
宋墨得知有人编排了这么一出戏来污蔑他,脸黑沉如锅底,偏偏又不能发脾气,可谓忍得很辛苦。
宋墨知道这出戏之后,朝廷大臣们没办法回避此事了,但如何处理此事,却也束手无策。
大黎朝廷第一次遭遇这么大规模的舆论战。
这出戏,除了主角的名字有些敏感之外,你找不到一丝它出格的地方。
人家讲的是男欢女爱,爱恨情仇。
如果朝廷出手,查封它,那便是对号入座。
可是不查封,对朝廷对皇室的声誉伤害太大了。
最终,《选夫郎》还是被禁了。
所有的戏班子都不许排这出戏,老百姓们也不许再谈起它,不然就会被官府捉拿。
官府还想揪出最初排这戏的戏班子,但最终查出来这就是个草台班子,就唱了几天这戏,然后就悄摸溜了。
做完这些,宋墨就扔开手了,他不觉得后续会有什么坏影响,他自信得很,他的大黎依旧辖九州之地,地大物博,人才怎么会弃他大黎,去平州那个弹丸之地?
自从平州举事之后,做了很多招揽人才的举措,但因为平州地处偏远,加上那段时间进入冬季,出行困难,效果一下子并不明显。
如今这出《选夫郎》的戏一出,叠加之前的所有的举措,形成了一个虹吸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