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是不欢而散。
赵郁檀打道回府时,心情依旧不虞。
待她洗漱好,回到卧房时,谢湛挥退了下人。
“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看着他依旧穿着官服,赵郁檀莫名地觉得不安。
果然,她的预感是正确的,谢湛竟然和她提纳妾的事!
“谢湛,你混蛋!”谢湛让她输了!
赵郁檀扬起手,朝他挥去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今晚我去睡书房,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这事。”
谢湛没有管她,径直往外走去。
朝堂上有些难以压服的势力,是必须联姻的。
他也不能一味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前者或许能震慑人心,偶尔的妥协,更能让底下的人安心。
平州的回函刺激到他了,他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他要真正地权倾朝野,他要让皇权名存实亡!
……
大黎这边负责谈判的人是范阳,鲜卑是拓跋金来了。
沮阳谈判很顺利,只要平州不再往大黎大量地投放平价食盐,大黎便同意撤销封锁令。
只是有关平州食盐的定价,双方扯皮了好久。
范阳和郭翀都很清楚,只有大黎和平州统一了盐价,才能杜绝平州食盐倾销这种现象。
“范阳,你要搞清楚,我们平州的食盐如何定价,你们大黎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那你们平州的食盐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八。”
“不行!”
“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你们大黎的面子上才定这么高的了。”
“你们最少也要卖两百文一斤。”
“两百文一斤?你们搜刮百姓那么狠,良心不会痛吗?”
“我们鲜卑也不同意定价那么高!”拓跋金插嘴。开玩笑,谁会不喜欢又便宜质量又好的东西呢?
范阳顶住了压力,咬死了两百文一斤这个定价,再低的话,民心要乱了。
他赌平州为了让大黎解除对平州的封锁,一定会妥协的。反正大黎今年的盐税完了,他们耗得起!
至于鲜卑的威胁?他们朝廷大军已经抵达新兴和中山等地,真要打就打吧。
郭翀看出来,大黎的底线就在这了,“行吧,就依你所言,食盐定价为两百文一斤。”
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出发前,关于食盐定价,州长就已经给出了处理的方案。
不管食盐定价如何,他们平州后面可以搞一个退税政策。
接下来,平州百姓买盐会有票据回执。来年二月,老百姓们可以拿着户口本和票据到衙门办理退税事宜。
如此一来,平均下来,盐价也就在一斤一百五十文这样。
但这项退税政策也设了规定,每个人每年可退税额度不超过十斤的量,如果超了,超出的部分不能退税。
对于这个盐价,拓跋金大为不满,“郭军师,大黎不喜欢平州的平价盐,我们鲜卑喜欢啊,你们平州可不可以继续把盐平价卖给我们?”
“不可以。我们平州不会和鲜卑交易的。你们鲜卑私下能买到平价盐,一定是我们平州人被你们蒙蔽了。”郭翀义正辞严的,一点把柄不留。
拓跋金:……就很生气啊!
经此一役,大黎朝廷上下都知道了,平州不是他们想封锁就封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