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不解:“这鬼王有这么难对付?”
黑煞弓使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轻松啊!
那可是四阶的鬼王,被逮住就遭老罪喽!
他捂着生疼的前胸后背直吸凉气:“你还不赶紧把底牌翻出来,咱们都得交待在这儿。”
演,你接着演……我不信你伤的真有这么重。
白榆好笑之余,丢过去大红瓶:“就知道你惦记这个。”
黑煞弓使眼睛一亮,接住红瓶就是吨吨吨一口,喝了不到三分之一,顿时感觉自己好起来了。
他甚至连内伤都好了几分。
这可是经年累月的沉疴。
他能在七年内就晋升至副曜,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当年白榆的大红瓶把他的一些老毛病都治愈的缘故。
百分比恢复大红瓶,恐怖如斯。
他立刻表示自己满血了,可以再上了。
却被白榆一句话叫住:“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看我的。”
他抬起手掌,流血的右掌心滴落鲜红:“律令——!”
“精魂血魄兮为吾有;性灵命数兮托汝全!”
“皇天后土兮如敕命;九天九地兮速招来!”
“显现吧,吾之守护者!”
灰雾涌现。
自灰雾里,走出一人。
昂扬不灭的魂灵,负手问天的气魄。
鬼龙王,堂堂登场。
白榆心疼着自己刚刚到手没焐热就交出去一半的命运点数,果断下令:“击杀鬼王,破除鬼蜮!”
鬼龙王点点头,下一刻破空而去。
释放出的余威和冲击力已经足够黑煞弓使震惊了。
他果真是瞠目结舌到说不出话来,连连感叹:“你这张底牌还真是……出人意料。”
“没办法常用。”白榆说:“所以才是底牌。”
念出一大段精心准备的中二台词,加上之前漫长的等候时间,这都是为了给其他人创造一种错觉。
——他的召唤需要时间和准备。
实际上是秒出现,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准备,但气氛都到这儿了,不演一下多可惜。
鬼龙王出手,鬼蜮被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黑煞弓使见到不需要自己帮忙,也重新将视线投向高阶魔人。
还是干老本行吧。
这个他擅长。
然后当着白榆面将没喝完的大红瓶悄悄赛回袖子里。
有这种灵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飘一点,甚至敢去猎杀始祖魔。
他一出手,陶如酥便腾出手来,折返了回来。
在一刻钟之前,几名招呼出的英灵就因为时间到而消失了。
只剩下陶如酥一人和敖霜对阵,后者已经伤势严重,应是从陶如酥手里讨不到什么便宜。
苏醒血脉后的小桃子在血统上已经可以蔑视世界上几乎所有‘血统高贵’的超凡世家。
她的血脉几乎没有缺点,光是强悍的体魄和超强的恢复力,硬生生压着敖霜一路暴打。
如果不是她目前还没熟悉身体变化,也没能掌握一门合适的神通,恐怕早就把这个高阶魔人打的肝脑涂地。
陶如酥去而复返,见到白榆后,便直接拥抱上来。
白榆撇了撇嘴,能理解对方心情激动,但还是善意的嫌弃道:“你身上有血。”
“你不也一样,我都不嫌弃你,你也不准嫌弃我。”
陶如酥完全不肯撒手,甚至故意把血迹擦在了他的裤子和衣摆上,像是迫不及待要给他染色。
白榆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问:“你血脉觉醒了?”
“嗯。”
“感觉?”
“很好啊,虽然不太适应。”陶如酥说不适应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种能力。
白榆感慨:“你就是生在罗马的典型,人比人气死人。”
有苏若离英灵血脉在前,再有陶如酥霸者血脉在后,都是躺都能躺成五阶。
即便什么事不干,天天睡觉也能晋级。
陶如酥用脑袋顶了一下他的下巴:“你自己不也一样,藏着很多秘密,一直都瞒着我们所有人。”
白榆摇头:“这不一样,我若是和你们一样被老天爷抢着往嘴里喂饭,早就老老实实躺平了。”
陶如酥低声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还是我。”
白榆回答:“我也一样。”
“真的?”陶如酥抬起眼睛求证。
“真的。”白榆伸出手揉去她眉心的一点红斑:“和你正式认识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是我自己。”
这句话是真的,她听得出来。
陶如酥身形轻轻后仰,然后凝视着少年,她嗓音轻灵的问:“我能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吗?”
白榆说:“不行。”
他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当机立断。
陶如酥却开心的笑了。
“我不听哦~”
你不会以为你还有得选吧?
如今她也觉醒了血脉,如此之近的距离,他是逃脱不开的。
她踮起脚尖,脚后跟脱离地面,双手捧住试图逃出去的面孔,用尽积攒的全部勇气,笨拙的凑了上去。
一丝丝冰凉,一点点暖意,一片片柔软。
良久,唇分。
她松开手,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像只偷吃了鸡的狸猫般洋洋得意。
望着目瞪口呆,被这竟该死的甜美的女人玷污后不知所措的少年。
“你你你……”白榆很想说点什么,虽然他不吃亏。
陶如酥舔了舔嘴唇,大大方方的直言不讳:“这次是尝尝味道,下次再动真格的!”
真是女中豪杰啊,白榆知道说啥都没了意义……已经回不去了。
陶如酥满意的一笑,转过身后,脸颊红到耳根。
她握住拳头,暗暗打气。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赢不了,也要把能占的便宜都给占了。
可以输,但不能后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