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案子里大大小小的线索多如牛毛,哪一个真,哪一个假……只有足够老练的经验才能判断出它是否有用。
地球的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银行抢劫案发生在日本。
几名劫匪假扮警察抢走了运钞车上的三亿元,但警察用了很多年都没能找出这几人,至今悬而未决。
不是因为他们留下的线索太少,而是留下的线索太多了……足足留下了上百件证物。
线索太多,不知真假,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排查,等警察一件件排查过来,这个抢劫案都已经过了时效期了。
让娜自己并不擅长此道,虽然一路跟着过来,但也没搞清楚白榆到底是如何在三言两句间就得到了那么多的有效线索。
甚至能做到一一排除几人的嫌疑……那些无一例外都是她们保守很深的秘密,如果不是提前看破,根本不可能提前得出结论。
让娜之前都一直认为他不是爱丽榭的良配。
现在实际接触了一段时间下来,她对白榆已经忍不住改观了许多。
一个智慧、力量、颜值并重的谦谦君子,不论如何都很难讨厌的起来。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邪恶的大反派。
……
等回到骑士团安排的安全屋时,安洁莉卡和芙蕾德莉卡两人正在干架。
两人打起来后,整个安全屋里都是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让娜都忍不住火气直冒,自己两人在外面查案,茶不思饭不想,她们居然还这么不安分。
白榆
一句‘我来做饭吧",让她们迅速偃旗息鼓。
好几天没吃上泡面,她们都惦记着那味道。
不得不说,罗马尼亚的饮食文化很有特色,在这里不缺各种生鲜肉,白榆做了一大桌的家常菜,用了不少香辛料。
本来打算回去加班的谬赛尔都没能拔腿走人,留下来了一起干饭。
「所以案子已经解决了?」「还没有。」白榆否认:「佩姬还下落不明呢。」
「倒是你们,没找到安洁莉卡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芙蕾德莉卡说起这个就生气:「我就是要检查一下她的身体,这肥婆却扭扭捏捏的不肯接受,还说要检查让白先生来,这给我气的。」
安洁莉卡哼了声:「我可没***了被人研究身体每一寸的习惯,而且我检查过了,没找到任何线索,或许根本线索没留在我身上呢?」
白榆夹起一块牛肉:「大皇子说过,预言是显示了,谁得到了你,谁就能获得铸星公的遗产。」
「我不相信预言。」安洁莉卡说:「事在人为,如果我直接跟着先生离开,这条预言还算不算数?」
「封圣的预言还是值得细究的。」让娜擦了擦嘴角:「只是封圣也未必会对大皇子说出来全部,也未必看到的就是全部。」
「就是啊,先找到佩姬再说吧。」芙蕾德莉卡咬着指甲:「在我身上藏东西,我非得要找她算账。」
「放心。」谬赛尔结束了干饭人的模式,她舔了舔嘴唇:「目前锁定了嫌疑人,相信瑞贝卡会坦白她在哪的。」
「不用。」白榆淡淡道:「我已经知道佩姬在哪了。」
三双视线同时看过来。
「没什么好惊讶的,别看欧泊宫殿那么大,她能藏身的地方却只有一处。」
白榆莞尔道:「不过那地方,我们暂时都进不去,还需要等一个人来给我开门。」
那笑容实在过于灿烂和阳光,让人大热天的手脚冰冷。
冷不丁的,谬赛尔确认般的提问:「瑞贝卡真的是凶手吗?」
「…你猜?」
……
冰冷的暗室中。
面色惨白的女孩双手握着剑锋,跪坐在地上。
血液顺着剑锋流淌,滴落在盆中,荡起一阵阵暗色的涟漪。
这盆中倒影着明月,月光温柔且苍凉,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她的呼吸越发轻微。
还要继续坚持吗?
佩姬扪心自问。
继续坚持,苦苦等待,然而时间越是长久,越是感受到绝望的存在。
死亡如同一根绳索环绕在脖子上,不断的
收紧,随时都可能取走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在垂死挣扎。
她也知道漆黑的欲望在不断吞噬自己的理性。
名为绝望的东西在侵蚀着内心,叫她屈膝跪地。
说到底,自己为什么非得这般苦苦坚持……
她的神智已经逐渐不清醒,很想闭上眼睛,彻底坠入那深不见底的虚无中去。
那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一声沉闷的声响,让她快要燃烧殆尽的意志如同奄奄一息的火苗般重新膨胀了一瞬。
她艰难的回过头。
很希望能得到的是光亮。
但,窥见的仍是深渊。
「放弃吧,佩姬·弗朗基米尔……」
「虽然你坚持了这么久,精神意志可歌可泣。」
「但是,你走不出去的。」
黑暗中
,一只手抬起,放入月光下,静默的承接着苍凉的月光。
「把它交给我吧……」
「至少我会记住你这个可敬的敌人。」
「我将你的尸体带出去,许你一场清白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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