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是新的人生,而不是生一个新的人吧?”
白榆目光转移:“而且这么背刺爱丽榭,很不厚道。”
“笑死。”让娜双手捧着青年的脸,迫使他正眼相看:“说得好像你舍得放手似的?如果你想要对得起爱丽榭,就不该接受其他人的好意。”
“我是渣男。”白榆自我忏悔。
“你当然是。”让娜低声凑近:“但我很喜欢。”
“姑娘你爱好挺奇特的啊。”
“我是先天英灵血脉,生来就在神圣教会的禁锢中长大,你指望我会有多么重的人情味?”让娜自言自语的说:“对感情的事,我也分不清楚,只是……”
“若是被渣男骗了身体和感情,那对我一定是一件无法拒绝的甘甜诱惑。”
“我希望犯错,我渴望犯错,我想要打破旧有陈规。”
“而没有谁比你更加适合我了。”
“是你把我带到了五百年后,将我从鸟笼里释放了出来,还说了,要对我的人生负责……所以,我认为这是命中注定。”
白榆听到她的自我表述,不由得吐槽:“这些话,听上去怎么都和‘喜欢’不搭边。”
“我喜欢你。”让娜肯定的说:“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称呼你为亲爱的;那你呢,你能说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白榆摇头:“但我应该是贪图你的美色。”
“诚实的回答,馋身子也算是一种喜欢。”
“你是不是要求也太低了,这也算喜欢,全世界喜欢你的遍地都是。”
“但我看的上的,寥寥无几。”让娜仰起脖颈,洁白的仿佛白天鹅:“所以,我不介意给你一个先上车后补票的机会。”
“让娜,冷静……”白榆此时反而逐渐从老二那里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你拿我凑合,虽然我很高兴,但不符合我一贯的爱情人生观,或许我们应该先尝试开始谈恋爱,然后再……”
让娜什么都不说了,直接脱下了上身衣服,亮出了自己特意挑选的纯白‘战衣’。
“喜欢吗?”
“我特意买了很多件。”
“每天都能换一件不重样的。”
白榆脑子一嗡……她怎么能这么主动啊。
让娜算是彻底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什么恋爱不恋爱。
想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用最直白的办法就行了,让他喜欢上自己就行了。
如此强烈的攻势,他妈的,还有谁能抵挡,还有谁能抵挡吔!
白榆内心想着怎么回答好,这到底是让娜的考验,还是她真的是这么的随心所欲?
打破枷锁后,莫不是天使直接恶堕了?
思索中,他不经意的瞥见了让娜的双脚,她看似放松而自信的表现下,实则双脚的脚趾头始终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足弓绷紧。
在看不见的地方,她暗暗紧绷着神经。
啊……原来是这样。
白榆忽然明白了,她态度的转变不是一瞬间的事,不是喝酒后产生的冲动。
这骄傲态度和任性的说辞,或许是真实的,但也是一种掩饰。
因为不清楚他的喜欢有几分,她也不清楚该拿出几分喜欢去回报。
倘若白榆的喜欢是廉价的,那她就会回以廉价的喜欢;如果情感逐渐升温,她也会更热情的去回应。
让娜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对亲近之人总是不予余力,即便嘴上不饶人,却也从未对不起该对得起的人。
谁对她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就能得到她百分之百的真心相回馈。
她贪婪的其实不是物欲,也不是无拘无束的自由,而是很简单的……
爱。
渴望的是爱和关怀。
因而她无法割舍和爱丽榭的友情。
因而在白榆把她抢走后,她的态度开始产生了变化。
神圣教会的信徒们敬重她,她能回馈的便是以圣女身份履行职责;朋友们喜欢她,她也会抛下身份立场去帮助朋友们,因为比起尊敬,她更需要的是人性的温度。
而现在亦是同样。
她的行为完全可以用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来概括。
其中真心实意有几分,不是取决于她的想法,而是取决于白榆对她有过几分喜欢。
当确认他馋身子后,就将身体当做回馈。
那么这时候就不该选择随波逐流。
白榆压下了翻滚的欲望,他不想走这条路线。
比起被欲望支配去冲洞,他更情愿走上纯爱。
因为纯爱包括了前者,而前者未必是纯爱。
白榆抽回了手,轻轻扶住她的腰。
此时此刻,他就是罗马第一深情。
视线交汇,让娜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瞳也在颤抖和震动,像是湖面里被投入了石子,水波翻滚,浪潮迭代,流水淹没看似坚固的谎言构筑的堤坝。
她从未被这样的视线注视过。
虽然这样的目光,她看到过很多次,在爱丽榭的眼里,在芙蕾德莉卡的眼里,在安洁莉卡的眼里……但从未前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的视线注视。
好似有温度一样,灵魂散发出了融化的冰淇淋的香甜气味。
“我想告诉你一句话。”白榆对着她缓缓念道。
“什,什么……”
她的声音多了许多慌张,这跟之前的准备好的不同,突如其来的深情凝视扰乱了她的报恩路线。
原本以为交出身体就可以填满欲壑,让喜欢止于廉价。
但现在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错了。
白榆嘴角泛起笑意:“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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