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语调竟是带着几分难得的笑意,“估计国师宗辛都懵了。”
司祈年紧握的拳缓缓松开,转头睨了眼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从川,绯薄的唇微勾,漾出了一缕微不可见却又带着暖意的弯弧来。
好似自他有记忆那时起,从川便跟在他身边了,如今数下来,却已有实打实十三个年头之久。
他与从川之间亦不只是表面的主仆关系,更多的像是朋友,亲人。
此刻,又见向来不善于说笑的从川,破天荒的试图缓解他的情绪,他倒也没让从川担心,犹如往常般淡淡回之。
“宗辛不会那般容易被打倒的,而至于宁朝那边,我们暂且只能帮到这了,其他的便看项霖如何展现他的实力…”
说着,他转身拿起了搭在雕花木椅上的黑袍,瞬息罩到了身上去,“随我去一趟天顺皇宫。”
与此同时的宁朝皇宫,彼时刚下朝不久,镇国将军项丞毅看着众臣离去的身影,转而朝着安永帝的养心殿而去。
小许,养心殿内,安永帝垂眸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镇国将军,眉宇间笼着一抹冷凝。
“下朝不出宫,怎么就跑到朕这儿跪着来了?”
镇国将军闻言,带着满腔的沉重抬眸看向龙椅上,略带疑惑的安永帝。
他双手抱拳,肃声道:“皇上,臣恳请您给边关拨一些粮草过去,此行天顺带兵出征的是国师宗辛那个老匹夫,依臣的经验看,他恐怕会拖延时间。”
“而且,犬子他们此行前往边关,所带粮草本就不多,若是那老匹夫真拖延,我军必定陷入难关。”
镇国将军一口气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坐在龙椅上的安永帝眸色深沉如夜,他又怎会不知此次朝廷拨给他们的粮草不多,可前几年遭遇的天灾以及战乱,已叫宁朝损失惨重。
五年前虽初见光明,这几年也有所好转,可国内一切仍旧百废待兴,一时半会儿国库本就难以得到充盈。
至于天顺此次竟让国师宗辛出马,倒也是他没料到的,那些去历练的小子也不知能不能招架得住。
安永帝垂着眼帘,像是沉思了片刻,方才抬眸看着殿中跪着的男人。
他长出一抹浊气,“丞毅啊,你且先回去罢,你说的这些朕心里都有数,让朕再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