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吃饱喝足懒懒的趴在地上歇息的黑蛇,也被这边的动静扰了清净,它转头打量着那道黑影,忽而整条蛇都立了起来。
这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它唰的一下直接扭着身子爬行到他身边,定定的观摩着。
司祈年垂眸睨着脚边的这条黑蛇,剑眉轻挑,眸底多了几分玩味,这蛇还真被养起来了?
他冷不丁淡笑了一声,抬眸看向项遇,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将一封信放到了他跟前的桌上。
紧而故意将声调压低,叫人听不出他原本的嗓音,“你师父给你的,他让我来取清毒血莲。”
项遇试图窥探眼前黑袍人究竟为何人,可却见对方宽大的兜帽底下一片幽暗,长眉轻凝,又垂眸看向桌面的信封,却始终未抬手拿起。
他可不傻,这人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会轻信他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去碰这信封。
“我师父?”他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半歪脑袋,声线散漫,“小爷凭什么信你?”
那清毒血莲珍贵着呢,现今放眼整个宁朝,估计就百草医馆里珍藏着那么一小株,他可不相信他师父会轻易的让别人来动这东西。
司祈年唇角轻勾,声音寡淡无波,“你打开便知这信是不是你师父亲笔写的了,怎么,你是不敢麽?还是担心我下毒?”
项遇眸底掠过几分不悦,眼角余光又见底下那条黑蛇似乎对这黑袍人很好奇,却又未见它有什么敌意。
他舔了舔后槽牙,嘴角漾起了抹顽劣的弯弧,“小爷怎么就不敢了?”
言罢,项遇直接将桌面的信件捻起,拆开才见里头的字迹甚为亲近熟悉,眉宇间浮出了几分凝重,确实是他师父的没错。
书信中他家师父交待了这段时间一切安好,但并未在白峰山上寻到续骨玉莲的踪迹。又正巧碰上了一位老朋友的儿子病重,遂急需清毒血莲作为药引子,让他务必交给带信取药的人。
项遇垂着眸子似沉吟了下,抬眼看向站在跟前的黑袍人,见他兜帽底下一片空洞洞的,叫人丝毫看不见对方的面容。
“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取清毒血莲。”
说着,他又将视线挪到了黑蛇身上,见它仍旧半眯着一双翠绿色宝石般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黑袍人,“墨池你留着给我盯住他知道麽?”
司祈年睨着项遇远去的背影,神色始终波澜不惊。
陡然,耳边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嘶嘶”声,他垂眸淡淡的睨着,直看得伟大的黑蛇殿下觉得七寸莫名有些发凉。
片刻过后,项遇将一株约莫手心大小的血莲交给了他,谨慎的交待着,“拿好,途中不得碰到任何水。”
在交给对方时,项遇眸中闪烁着精光,试图趁机捏住对方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