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儿拿出自己存了几个月的散银锭子:“谢周姑姑提醒,以后还望姑姑多多照拂。”虽然出钱像割肉一样疼,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给周姑姑留个好印象以后在太极殿才能过得舒服些。
周姑姑一脸严肃,却也收下了银子,字正腔圆道:“来了这太极殿的奴才就没有人能走出去过,奉劝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想要拿苏太妃当跳板那就是痴心妄想。”周姑姑掂了掂银子,撇着八字脚又加了一句,“不过要想平安无事也不难,就记住三句话: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
“多谢姑姑提点。”
冷宫里破屋多下人少,之前伺候苏太妃的宫女前几天投井死了,所以这间家徒四壁的房间只有容沫儿一个人住。到了晚上四周静谧无声,门缝窗缝里冷风嗖嗖地刮,用陈年棉花做的被子根本不顶风,容沫儿将被子蒙过半个脑袋紧紧压在肩膀下,依旧手脚冰凉,冻得直打哆嗦。
“要是有个电热毯该有多好啊,暖水袋也行啊。”
咚咚咚,敲门声响,门外传来细小的人声:“沫儿姑娘,睡了吗?”
容沫儿探出了脑袋,心想这么晚了还有谁能找她:“还没,谁啊?”
“是我,小包子。”包公公轻柔的声音传来。
容沫儿如今遭此横祸,全拜包公公所赐,她又不是圣母转世,说她心里毫无怨言是假的。但是就算现在去跟他撕破脸,除了发泄满腔怒火和让自己的伤口裂开以外毫无意义。包公公深夜来访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算在昔日的情分,面子上还是要说得过去才行。
容沫儿侧着身,用胳膊撑着炕沿站了起来,披上了棉大衣,拖着肿胀的屁股打开了门。
包公公冻红了脸,抱着一床比他宽出两倍的被子道:“沫儿姑娘,这儿是一床被子,太极殿不比钟粹宫和梨香阁,湿气重,晚上冷。”
容沫儿平静地问道:“这被子哪儿来的?”
包公公踌躇片刻,支吾道:“我......我托人找来的,姑娘放心用就行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太极殿,包公公怎么会找到这么厚的被子?容沫儿刚想继续问下去,包公公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沫儿姑娘,我来给您赔罪来了,是我对不起你。昨日信口雌黄,陷你于不义,我,我该打!”说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容沫儿没拦着他,也没有生气,只淡淡地道:“你说谎是因为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