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纳兰云升点了点头,也淡淡地对他道:“虽败犹荣。”
一时间阿羽心里乐开了花,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阿羽身边的这几个人是他仅有的朋友,战友之间的感情就像是家人一样。虽然立场不同,但他们的友谊却是真实存在的。
纳兰云升走到张四九面前,郑重地说:“言出必行。你赢了,我自会为你作保。”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张四九一笑起来,那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要仔细看才能发现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接着纳兰云升叫福子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开始起草担保公文。
纳兰云升:“姓名?”
张四九呵呵乐道:“张四九。姓张的张,哦,就是张三李四的张,四月初九的四九。”
纳兰云升:“何方人氏?”
张四九:“陕西乾州武功县张家村。”
纳兰云升:“年龄?”
“十六。”说到这儿,张四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了笑。
什么?这人才十六?!
所有人不约而同不可置信地看向张四九,这小孩儿也长得太着急了吧,还以为他二十六呢,没想到竟还未到弱冠之年。
“靠,我竟然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孩儿!”阿羽在心里骂道。
连纳兰云升拿着毛笔的手也微微一滞,抬头看了张四九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动起了笔。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张四九打了四年的铁,手上都是老茧。西北大旱,他一路流浪乞讨到京城,当过苦力,打过流氓,吃尽了生活的艰苦,早已经没了少年模样。只有那细小的眼睛中有着热烈的光,让他有了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之气。
张四九和阿羽同样是父母双亡,身世坎坷,眼中有光的少年郎,纳兰云升对前者是同情,是叹息,对后者却多了些怜爱。除此之外,还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感情,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愫。
接着纳兰云升又问了张四九几个问题,最后在担保文书上签字盖了印。有了这份纳兰云升亲自作保的文件,张四九就可以报名参举。
不过这只是漫漫长路的第一关,之后他需要参加童试,乡试,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晋级会试。也只有进入到会试的武举人才能有幸目睹副考官纳兰云升的真容。
若是连会试也通过了,便成了武进士,可进入最终的殿试,而殿试的主考官便是皇上。
“这是你的保荐书。”纳兰云升把文书交给了张四九,叮嘱道:“武举不易,小兄弟多保重。“
张四九双手捧着凭证,激动地跪下磕头,“多谢将军,多谢大恩人,四九定会拼了命地打出一番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