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耗子去年在回鹘草原久久未归,我知道三当家当时默默做了一件大事。”
“九郎告诉你的?”孙艳艳脸色气恼,“他倒什么都不瞒你。”
“三当家莫气,耗子只是想炫耀你们感情坚不可摧。”
“你就问这事?”
“我想请三当家有始有终,继续把那件大事干完,至于帮手我已经帮你找好,行动越快越好。”
“啊?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刘异笑而不语。
一个时辰后,刘异终于赶到李忠顺的牙帐外。
这时从里面鱼贯而出一堆人,全是振武军将领。
他们也是今晚除夕夜慰问士兵的巡查团。
与前年一样,巡查团又是走到跳荡营营区,外面有牙兵骑马沿途大喊:
“节度使何在?有紧急军报。”
“节度使何在?有紧急军报。”
当时以陆柄、王保保为首的巡查团将领们一个比一个镇定。
鸟地,又来?
这是每年都搞一回吗?
跳荡营的士兵脸色凄苦。
“我们招谁惹谁了,每年领导慰问到我们这就会莫名其妙终止,这里风水有问题吗?”
李忠顺被请出来后疑惑问道:
“是何军报?”
牙兵下马匆匆行礼。
“城外发现回鹘大军,是乌介可汗的部落回来了。”
“什么?”
李忠顺差点没被吓跪了。
他知道乌介可汗这次回来不可能像之前在城外驻扎的时候与振武军相安无事了。
乌介在河东劫掠了大唐边境,跟河东唐军有小规模交手。
双方已经撕破脸了。
这时候回来,振武城危矣。
“快,快传刘异。”
刘异进入牙帐后,李忠顺激动得从案牍后面走出来,握着他的手说:
“我的救星,你可来了。”
刘异扒拉掉他肉麻兮兮的小手。
“你们刚才讨论得如何?”
“唉,郭樊想趁着他们兵马劳顿率先出击。”
刘异撇嘴:“将不畏战,挺好。”
“好什么好,除了郭樊其他人都认为应该等河东救援。”
说完这句,李忠顺恨恨地骂道:
“该死的刘沔,回鹘人都离开河东了,他竟不传信告诉我。还有这次回鹘人是带着抢来的牛羊迁移的,行军不会太快,他为何不派兵拦截?”
刘异笑着问:“你说为何呢?”
猪八戒的耙子都没你会倒打。
李忠顺被噎的脸现囧色。
“现在怎么办?”
“你的主意呢?”
李忠顺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没打过大仗。我就是不想做纸上谈兵的赵括,才大胆启用你,你可不能辜负我。”
刘异无奈叹气。
这个李忠顺哪怕有千般不是,他有一点很好,拎得清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
这也是另一种聪明。
刘异不再难为他,直言道:
“我刚刚站在城墙上观察了下,他们应该短期内不会攻城?”
“为何?”
“他们若要攻城,刚到的时候趁我们没有防备是最好的时机。今晚是除夕,正是我们士兵最懈怠的时候。乌介可汗既然选择了安营扎寨、生火做饭,说明他另有筹谋。”
“什么筹谋?既然不攻城,为何回到振武?”
“河东集结了十万大军等着他,他大概不想跟刘沔硬刚,我们振武城只有两万守军,算上增兵与李思忠带来的人马也刚满三万,对他来说危险较小。”
“那我们可以安心等河东军的救援了。该死的刘沔,他不会不来救援咱们吧?”
刘异轻笑:“放心,若回鹘真进攻振武城,他身为统管整个北方的招抚使,一定会来的。”
“可万一他来晚了呢?刘异,我知道你才智无双,能否想出一个退兵之计。”
“可以。”
“什么办法?”
“彻底消灭他们。”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休要再玩笑了。”
刘异意味深长的笑笑,没再说下去。
他见李忠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安慰道:
“其实也不必慌张,他们迁走时我就知道早晚会回来。”
“什么,你早知道?那你为何不肯提醒本使,让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我先回去安排下,天亮后去拜访咱们这群旧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