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门边,裂开一条门缝。
他俩从门缝里看到杜悰行走在回廊上,应该是想回廊尽头下楼梯。
老头路过一个房间时,忽然驻足。
他呆立在那一动不动。
杜悰站在门口,从门缝听见屋里正在讨论他。
一个尖细的声音说:
“听说杜相公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他那么老了,身体受得了吗?”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
“估计跟咱们宦官一样,都是来这装装样子,中看不中用,哈哈~”
一个男声说:
“哼,岐阳公主在世时,他装得跟鹌鹑一样老实,如今公主不在了,他终于不演了,做人表里不一,我瞧不起他。同样是驸马,我妻饶阳公主尚在,我就敢正大光明来青楼。”
尖细的声音拍道:
“郡公出身太原郭氏,宫里的太皇太后可是你亲姑婆,哪像杜悰,他一辈子都要看皇家脸色行事。”
“小人得志。”
杜悰站在门外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脚踹开芍药房的大门。
“郭仲词,你这无耻小人,敢在背后诋毁老夫?”
“杜悰?”
刘异和郑就在牡丹房里都能听见那边屋里传出的噼里啪啦声。
“哈,打起来了。”郑就兴奋完,语气又遗憾起来,“光听声不怎么过瘾啊。”
刘异打开门,拉起郑就。
“走,咱们这次进去看。”
“真的可以吗?”
郑就惊喜得双眼放光,表情开心得像中了六合彩。
刘异、郑就若无其事地从芍药房门前走过,忽然发现新大陆。
“呀,杜相公,你怎么在这里?”
等他俩看清屋里的情形,一时没憋住,双双噗嗤笑出声。
此刻,杜悰双手揪着一个胖男人的头发不撒手。
不幸的是,他三绺胡须也落入对方手中。
“你放开老夫胡子。”
“你先放我头发。”
右侧面站立着两位没有胡子的男人,他们表情动作很无助,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俩人不明白好好的宴席,为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杜悰斜眼看到门口的刘异,大喊:
“傻小子,你们快过来帮老夫啊。”
刘异愉快应道:
“我来了。”
他与郑就进来后,特意将门关死,插上。
刘异一脸坏笑朝胖子走去,让你刚才骂老子是贱民。
郭仲词一看,急得朝侧面大叫:
“你们俩个傻子快拦住他们呀。”
郭仲词若让侧面两人帮他揍杜悰,这俩人还真不敢。
但对付俩少年的勇气,他们还是有的。
这俩人当即朝刘异、郑就冲过来。
俩少年各自露出坏笑。
还有这好事?
两秒后,一个开始施展天马流星捶。
另一个耍了全套的荥阳无影脚。
两个没胡子的人像乒乓球一样,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来回碰撞。
他们最后落下来时,人已彻底晕死过去。
杜悰毕竟上了年纪,战况很不理想。
短短一会功夫,他就被郭仲词揍出两个乌眼青。
等刘异、郑就把老头从郭仲词手里解救出来时,老头捂着眼睛大喊:
“揍他,揍到他跪地求饶,跪姿不标准还接着揍。”
郑就满脸兴奋,嘴里却说:
“我这么善良的人,简直太难为我了。”
刘异对杜悰挑眉:
“滴滴代打服务,别忘给五星好评哦。”
“啥?”
郭仲词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墙角。
他看着逐渐逼近两个恶少年,出口威胁: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谁?”
刘异来大唐后最厌烦听见这句话。
“槽,驴一天啥事也没干,净踢你脑子了吗,踢失忆了?”
郑就:“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来问你老子我?”
“贱民……你们,哎呦,哎呀~~~”
满屋子都是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