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何许人?”郑言问。
“精神病人,我总算明白你举办这个宴会的目的了。”
当你觉得自己很惨时,不妨看看那些比你更不如意的人,幸福感立马油然而生。
还能看见天空飘来五个字:
【这都不是事】
船头的复读生们猛然发现从船尾走来的郑言,他们纷纷走过来。
“垂之,你可回来了。”
“垂之,我们正找你呢,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去接人,”郑言回答,他拉过刘异给众人介绍。
“我最近认识的朋友刘异。”
一个蓝袍中年看见刘异手臂上缠有皮革臂缚,明显是武者装束,疑惑问道:
“你也是读书人?”
刘异歪头轻笑。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他很自信地点点头。
“当然,书读的可多了,《金瓶梅》、《玉蒲团》、《品花宝鉴》全都读过,连插画版都看过。”
“呃……恕鄙人孤陋寡闻,这是哪位大家的着作?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刘异啧啧嫌弃:
“难怪你会落榜,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你读的书太少了。”
蓝袍中年满脸愧疚,顿时对刘异滋生出一点小敬畏。
口气这么狂,应该有过人之处吧。
郑言咳嗽了一声,打断刘异的装逼,开始为他介绍在场诸人。
“这位刘瞻,字几之……”
“这位是刘邺……”
“这位是顾非熊……”
刘异看着胡须白多黑少,满脸褶皱的顾非熊,噗嗤一笑,问:
“顾坚强,你明天还考吗?”
顾非熊一本正经回道:
“当然考,公子重耳六十岁还在流亡,姜子牙七十岁还在卖酒,我还不到五十,这么年轻,不努力科举,更待何为?”
刘异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活到老,考到老,佩服。你这精神状态绝对领先范进五百年,《儒林外史》作者若早认识你,估计就轮不到范进当男主角了。”
“范进是谁?”
“精神病人。”郑言代答。
他接着为刘异介绍:
“这位是裴铏(xing),出身河东裴氏……”
“等等。”刘异忽然叫停。
他盯着面前这位脸色白皙,满脸长痘,身形清瘦的青年问:
“你是哪个行?”
“哪个都行。”
“淘气,我问你‘行’怎么写?”
“呃……刑部的刑,左边有金。”
刘异在自己手上描了一遍,突然大喜。
他双手猛然抓住裴铏的右手不放。
“原来是你。”
“呃……你认识在下?”
“你写的那个《聂隐娘》很有名啊,侯孝贤拿着它得了个国际大奖。”
“呃……”裴铏一脸懵逼,“是诗吗?兄台是否认错人了?裴未曾写过聂什么娘啊。”
刘异热情地搂着他的肩膀。
“侯孝贤以《聂隐娘》得戛纳金棕榈奖的时候,我查过资料,应该就是你写的。”
“???”
“裴铏,你听我说,屈原被放逐后,就写了本《发骚》”
“离骚。”裴铏更正。
“差不多,司马迁被人切了,就写了本《史记》。”
“你到底想说啥?”
“我的意思是说啊,但凡有名的大着作,都是作者经历挫折后写的,你这次高考失利,肯定回头就能写本好书。真的,科举不适合你,你还是赶快写小说吧。”
裴铏为难地看向郑言,你朋友有毛病吗?
“又胡说八道,”郑言赶紧把刘异拉到下一个人面前。
“这位是李烨,字润起,出身赵郡李氏。”
“这位是于琮,字礼用,出身河南于氏。”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