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梅就懵了,她不明白,陈朝这个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明白了。
陈朝说,“我刚才去找大老金了,揍了他一顿,他也给我道歉了,说他喝醉酒认错人,还说他没成功,现在要拿十万出来给你补偿。”
冯素梅当时就炸了,“你同意了?”
陈朝说没有。
冯素梅道:“去他妈的,我不接受道歉,我要他坐牢,”
说到这里冯素梅怒火冲天,“那个王八蛋,那样子欺负我,还想赔钱了事,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我是力气小打不赢他,不然当时非杀了他不可。”
又说:“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那种感受,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强按着你脑袋让你吃屎,你说,这样的感觉你能好受?”
我说:“不好受。”
“不,你不是女人,你体会不到,我说再多你都体会不到,那种滋味,真的很屈辱。”
我说我能体会,我的感觉甚至比你还要强烈,就好像是有人用沾了屎的木棍往你身体里面捅,让你疼痛又让你恶心。
冯素梅一下子愣住,而后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么难受,可陈朝个王八蛋,他劝我说没事,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被鬼压。”
说到这里冯素梅一下子气哭,“怎么能这样讲?我是他老婆呀,被别的男人欺负,他不帮我出气,他还这样子讲。”
说到激动处,冯素梅语调尖利,“刘金虎,你说,你老婆要是遇到这种事,你会劝你老婆说算了吗?”
一句话说的我想哭,忍不住想说苏晴的事,但还是没说,低声回复冯素梅:“我不会,我就是死,也得为我老婆出口气,为她讨个公道。”
冯素梅便哭着斥骂,“陈朝就不是男人,他劝我大度,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段时间就好了。他还说,大老金愿意拿出十万,十万,我们得攒一年。”
“他妈的,这也是他一个男人说的话,十万算什么?十万多吗?我骂他,你那么喜欢钱,我去夜场做好不好,一年给你赚一百万。你猜怎么样?他打我,大耳刮子抽我。”
“他妈的,大老金打我,他也打我。”
说到这里,冯素梅忽然翻出白眼,身体向后倒,我连忙扶住。
常听说人生气到极致会晕,今天才算是见着了,冯素梅身体软绵绵,脑袋无力歪在一边,我吓坏了,第一时间试她鼻息,竟然没有呼吸,再用耳朵听她心跳,似乎也没心跳,一下子我脑袋就懵了。
孤男寡女,又是风高月黑,她气死在我身边算怎么回事?
当下大脑高速运转,思维比平时快好几倍,回忆着体校时学过的急救法,也不管对不对,先让她平躺,再把内衣扣子解开,而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她下颌,捏住鼻子,往嘴里送一口,跟着按压胸部。
我记得老师说过,只要能听到被救者气道里有回音,说明气道通畅,这法子就会有效,然而我连吹两口气都没听到她气道里回音,心下着急,吹完第三口,耳朵迅速贴近她胸口,听肺部回音。
结果还是没听到,正要吹第四口,一只小手捂住我嘴巴,冯素梅幽怨道:“够了,我是气晕了,不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