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吃还不要紧,一说吃我的饥饿感上来,“什么都行,现在饿的很。”
丈母娘便对苏彤道:“你跟我回去,做好饭你给送过来。”
苏彤不喜,“做什么,直接叫外卖。”
丈母娘拉她,“外卖有什么营养,伤筋动骨的,黑鱼和排骨我都准备好了。”
嗯,开刀手术要喝黑鱼汤,骨折要喝排骨汤。
苏彤还是不想走,丈母娘强拉着她才走,门外传来苏彤不喜的音调:“要走也不该是我走。”
这话故意大声,显然是想让房内的苏晴听到。
我能听到,苏晴当然也能听到,但她面上不见半点羞愧,依然盈盈的笑。
丈母娘还说:“两姊妹计较这些……”
这也是丈母娘该说的话?
房间就剩苏晴和青青,苏晴把孩子放回婴儿车,在我床边坐了,伸手摸我脸,柔声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看青青,青青睁大眼,面无表情,仅眼神里露出丝丝关切。
我冲青青笑:“谢谢你了,再次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此说青青低头,小声道:“那就好,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青青一走,苏晴再次把孩子抱给我看,笑容愈发灿烂:“看,和昊昊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点头,“是的,两弟兄嘛。”
而后无话,苏晴抓了我的手,我想抽回来,但使不上力。
我想跟她保持距离,却下了不决心。
我恨她,气她,但过去这么久,我竟然没有那么气她了。
相反,我看她,感觉就像陌生人。
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她不好,但并不排斥和她亲近。
还真是复杂,看来我心眼也没有那么小。
末了问她:“你现在情况怎样?”
“还好。”她说:“老头子把所有财产都给了李凯,其他弟兄没得分。”
我!
草!
我一下子惊的要坐起,但还是按捺住激动,轻声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苏晴笑:“我就是把老头子伺候的比较好而已。”
“你……”我想起燕姐说过的那些话,“你要和老头子结婚?”
“想什么呢?”苏晴嗔怪着瞪我一眼,后面低声道:“老头子已经彻底糊涂,是个活死人,我说什么他听什么。”
什么意思?
苏晴长话短说:“李凯被人毒死了,我怀疑是其他弟兄搞的鬼,就告诉老头子,老头子一生气,把前面的遗嘱作废,更改成,全部由李凯以及李凯的孩子继承。”
还能这么操作?
难怪别人要开枪打我,这事换了谁谁都得拼命。
“老头子情况怎样?人在哪?”
“情况好着呢,人在楼上,你想去看看吗?”
人在楼上?不是说在澳洲养病吗?
苏晴笑:“他身体没多大毛病,就是脑子乱了,我回国也把他带回来,就当旅游,每天四处转转。”
还带他旅游?
我惊的无以复加:“没有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就算他现在死在路上,遗嘱已经生效,我怕什么。”
“不是,那其他几个弟兄知道你带他回来,不会闹着来见?”
“不会,我不给他们机会。”苏晴笑的很狡猾,“就算他们知道老头子的行踪,也见不到老头子本人。”
话音刚落,病房外有人敲门,跟着进来一位个儿极高的黑西装女子,手里抓着一块平板,态度恭敬:“夫人,老爷子该吃药了。”
苏晴嗯一声,态度庄严,音色肃穆,“知道了,你先上去,我随后就来。”
女子离开,苏晴对我笑:“老爷子糊涂了,跟小孩一样,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离不开我。”
这么说你要去给老爷子喂药?
我急了,挣扎着,“扶我起来,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
“我看你怎么喂老爷子吃药。”我说,心里则想着燕子说过的话,苏晴嘴对嘴喂老爷子吃饭。
“你起得来吗?”
“能!”我带着气性说,相当初老子伤成那样都能搏命,如今伤口缝合又恢复了一个礼拜,怎么还起不来了。
“要不喊人推着你吧。”
苏晴说完,转脸向外,“王珂~”
推门声响,进来两个黑西装男子,一个是干练严肃的亚洲面孔,另个则是面如黑炭的非裔人士,两人都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手腕部位的白衬衫袖口扎紧,一尘不染。
“王珂,找一辆轮椅过来。”苏晴用命令的语调说,语气几分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