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尉,大...大约10里左右。”骑兵慌得说话都打结,“满...地都是。”
这特么叫什么回答?
王镕都气笑了,满地都是是多少人?
一边,在后面统帅自己的祁州兵的王郜已经闻讯赶来。
他是惊弓之鸟,听说骑兵满地都是脸色都变了。
此刻反攻不反攻倒不是最重要的了,能不能逃命都是个问题。
“王太尉...”他有些急切地看向王镕。
“王兄,无需惊慌!”王镕摇了摇手。
他算是知兵的,否则也不会获得众多士兵的拥戴了。
催促行军是心态出了问题。
此刻危机来临,瞬间冷静了下来:“就地结阵,前方挖好陷马坑。”
如今对方骑兵近在眼前,跑是来不及了。
这样做,只会让士兵的体力消耗更快,而且失去阵型那绝对是自杀。
唯一想不通的是,明明自己的踏白和对方骑兵遭遇了,怎么看都看不见。
难道王彦庭不知道趁势追击吗?这不可能啊。
可是一旦自己列阵,对方立刻就不好打了。
名声在外的安东军骑兵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身边将领已经将命令层层传达下去。
乱哄哄之中,士卒开始互相帮助着甲,各类兵种开始分别列队。
第一批穿好甲胄的士兵冲到阵外,抽出横刀开始挖掘陷马坑。
这种临时的简易陷马坑一般就是碗口大,一尺深。
马蹄踩进去,就可能把马腿折断。
虽然概率小,但是你只要保证密度,杀伤力依旧很大,是步兵对付骑兵的重要手段。
王镕之所以敢做用步兵封堵骑兵的美梦,也是自己和河东军的沙陀骑兵交过几次手,麾下军队对付骑兵的经验丰富。
“王兄,请指挥你的祁州兵,保护好我的后方。”腾出手来的王镕才开始交代王郜。
现在两军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义武军率先崩溃,很容易引起全军的溃逃,那才是灾难。
好在王郜现在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此时逃跑确实是不可能。
而且就算你自己跑了,大军基本就全部留下了。
在这种世道,没有军队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他点了点头,策马向后阵跑去。
“安东骑兵吗?让我看看你的成色吧...”王镕抽出腰间的横刀,喃喃道。
压力之下,他反而激起了无尽的勇气。
唯一好奇的是,为什么安东军这么久还没有上来。
其实在他对面,安东军的骑兵一样迷惑不解。
从视线里接触到成德军的踏白开始,巴加图尔就觉得这一仗稳了。
平白无故对方的踏白不会放这么远,唯一的可能就是成德军主力就在前面。
不过看王彦庭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只好按捺住心思,忍着性子慢慢前进。
德州之战后,他好不容易缠着王彦庭把踏白军交给了乌达,自己变成了幽州军弓骑兵的都指挥使。
这个时候,他要装成乖宝宝的样子,免得王彦庭又把他打回原形。
王彦庭看着他跃跃欲试又装模作样的表情就好笑。
不过这一仗,就不能急,要慢慢磨掉对方的耐心。
毕竟能够避免大量伤亡才是第一位的。
他控制着夜照玉狮子小跑向前,足足两刻钟以后,才看到了3里外已经严阵以待的两镇联军。
两军继续接近,王彦庭也观察着对方的布置。
看得出来,成德军算是训练有素的。
车阵布置的几乎没有破绽,士卒的阵型也很合理,刀盾兵和长枪兵之间站位很科学。
他倒没有看到阵地前密密麻麻的陷马坑。
这种机关最凶险的地方就在于远看你根本发现不了。
等你冲到眼前已经无法刹车了,后面的同僚顶也把你顶到前面去。
只是王镕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打法对于安东军骑兵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他们玩的就不是中原骑兵主流的突击战术。
王彦庭更加喜欢草原骑兵的战术,尤其是从契丹讹过来一支弓骑兵之后。
“巴图,你过来!”王彦庭招招手,把巴加图尔叫到自己的跟前,把打法详详细细地和他交代了一遍。
巴加图尔的眼睛越听越亮。
“嘿嘿嘿...哈哈哈!”笑声也越来越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