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也把情况猜得了七七八八,其实他并不在意给吕嘉问添政绩的,甚至若是可以,他主动把政绩送上门。如果能借此和开封府府尹搞好关系,那就是张正书赚到了。
诚然,张正书并不会因此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但是,在官府面前刷了脸之后,以后张正书想要做什么,都有点底气了。
因为,中国人是很讲究“礼尚往来”的,张正书给了吕嘉问这么大的好处,吕嘉问在一些旁枝末节里,抬一抬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估计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太出格,比如《京华报》什么的,吕嘉问还是乐意充当保护伞的。自然,如果出格了,那就不怪吕嘉问明哲保身了。
“这位小哥,似乎这水车、翻车,是你的杰作?”
吕嘉问见张正书如此不卑不亢的,倒也来了兴致,端起了官威问道。
只不过,张正书并不吃他那一套,但表面上显出来的,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
“不错,这水车可是有名堂的,叫做‘自行灌溉系统’,无需人力,就能提水灌溉。”张正书好似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我还设计了一个能用水力、风力驱动的石磨,若是必要时,还能使用畜力……”
其实,吕嘉问在李家村也看到了已经初具规模的三用磨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是汴梁城人士?”
“我姓张,名叫正书,乃是这张家庄人,那便是我家了……”
张正书指了指不远处,还能看得见的建筑群。
吕嘉问在京城做官那么久,又做了开封府府尹,怎么会不知道“大桶张家”。
“原来是张小哥,老夫走了这么久,有些乏了,能否到你家讨杯茶水吃?”
吕嘉问开始主动示好了,难得有一个愿意给他仕途添砖加瓦的人,他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姓张的小子,有着寻常人无法企及的想法。看这水车就知道了,寻常人只会顺着思维,把水车安置在汴河旁,然后从汴河提水。而张正书的思维却和寻常人不同,他只用了两步,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张家庄离汴河远,等把水提到灌渠,再流到张家庄的时候,不知道还能剩多少。别说能灌溉张家庄的全部土地了,就算是灌溉十分一,已经很不错了。可张正书这一神来之笔,直接解决了这个麻烦——虽然有时候要借用人力踩踏翻车,可这有什么关系?
吕嘉问有鉴于此,觉得张正书或许真的是个农具天才,所以才兴起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