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让私人铸铜器,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大宋也不是没有先例。这些工匠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的话,为什么要皇帝下旨呢?
张正书笑道:“非也非也,我雇佣你们,一样是铸钱。”
“铸钱?”
这些工匠有点发愣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里已经是一个完整的铸钱小组了。在宋朝铸钱,“勇工之序有三:曰沙模作,次曰磨钱作,末曰排整作……模沙、冶金、分作有八,刀错水莹,离局为二。”可见,这铸币有严格的工序要求和操作规范之则。翻砂铸钱工艺,让这种标准化作业得以实现。
“不错,但铸钱的金属比例有所改变……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等下,我就带着你们到城郊的李家村去,那里已经建好作坊了……”
张正书为了银行一事,连县学都不上了,作坊这种事,也是小事情而已。而且铸造铜器也好,铸造铜钱也罢,作坊都是差不多的。有道士郭骞在,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作坊用不了多少工夫就完工了。
正说着,张正书瞥见曾瑾菡在外面晃悠了一下,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知道她有事,张正书让这些匠人休息一会,自己却失陪了。
“怎么了?”
追上了曾瑾菡,见她脸色不对劲,张正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怒她了,连忙温柔地说道,“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见曾瑾菡都不理会,张正书也有点无奈。后世有个段子说: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找不出女朋友生气的原因。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连女朋友是不是生气都看不出来。当然,曾瑾菡还只是个宋朝的小娘子,没有学到后世女生那种“高超”的生气技术,张正书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出来了。
见她这样子,张正书突然拉起她的手,走进了书房之中。
“放开我!”
说着,曾瑾菡的眼泪开始簌簌地落下,好似梨花带雨一般。张正书连忙带上了门,柔声说道:“都是我不好……”
“自是你不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立即告诉我。皇城司是好惹的么,便是我爹爹,也要给他们钱银保平安。”曾瑾菡虽然在赌气,但对张正书的关心却溢于言表。
张正书柔声说道:“这不是怕你知道担心么?现在也没事了,不哭了,哭就不漂亮了……”
“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曾瑾菡还是有点不依不挠地说道。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寻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我信!”
曾瑾菡的眼眸里闪着光芒,“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