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好看吗。”
保镖点头,“好看,太太演技很好。”
闵行洲盯着放映银幕布上的画面,正是林烟回眸落泪的画面。
“说哭就哭。”
保镖说,“就这场哭戏,当初网络上还封神了呢。”
云梨哭得没有一点点声音,只有眼泪在眼角流下来,太真,太纯粹,在知道九爷利用她的美色,她回头看九爷的背影,是因为九爷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保镖不懂电影,在他心里确实封神了。
那个混乱的清末民初,军阀割据,云梨是戏班子旦角儿,飘摇无依,被风流的九爷包养,结果九爷将她送给道上主子。
两个男人的恩仇,夹在中间的云梨死了。
被爱上她的第二个男人杀死。
云梨很傻,替她心里爱的男人挡枪。
两年前的电影节,自然有门道的内幕,云梨就是因为这个结局,太太才错失影后。
闵行洲手撑侧脸,矜贵的轮廓渐渐被静谧吞噬,吞噬得一千二净,沉默果然强大,将一个人的情绪剜得空荡。
在镜头光怪陆离的投彩,云梨下线的时候,闵行洲起身离开。
不过半小时,车停在别墅门口,闵行洲换鞋上楼,周围静悄悄。
两只小不点含着奶嘴,睡得香甜。
闵行洲合上门,“太太呢。”
陈姨跟在他后面,“太太陪老太太去寺庙烧香了,还没回来。”
他走下楼梯,“哪的庙。”
“道安寺。”陈姨补充,“有可能遇到下雨,司机才没着急赶路回来。”
这场雨来势汹汹。
闵家老太太本意亲自来道安寺还愿,见林烟清闲,拉她一道过来。
道安寺的禅房,沙弥上了茶水,交代几句,掩门离开。
几柱香火和瓜果源源不断供在观音前。
林烟退出平板里的监控录像,在矮桌前打坐,对面坐的正是老太太。
“想孩子了?”
她嗯。
“你爷爷在,袁左在。”老太太示意她倒茶,“不慌。”
林烟头一回在寺庙打坐,门外的禅钟准时准点敲响,隐隐感到心静。
“多陪我说说话。”老太太却笑眯了眼,“让他过来接你回去。”
林烟知道老太太口中的‘他’是谁,不忍弯唇。
“这天说黑就黑。”老太太抬头看窗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数檀木串,“你怕吗。”
林烟看了一眼经文,又看向老太太,“该怕什么。”
“雷不乱劈人,不该怕的时候不用怕,该怕的时候自然得怕。”
说完,四目相对,老太太笑得慈祥。
林烟微笑,“我知。”
老太太搁下檀木手串,端起青花茶盏浅尝一口,是她最喜欢的都匀毛尖。
“知道闵家为什么执意让你进门吗。”
林烟低头看手里的经文,“奶奶要听实话吗。”
“你说。”
林烟应,“找个人进门,压尤璇。”
老太太点头,最初的目的确实如此,林烟进门,是他们挑的闵家少奶奶,自然站她,这不难承认。
喜欢林烟昭然若揭的野心。
如果连自己内心的欲望都不敢承认,必是最可怜的弱者。
“我当初都算准了,即使你和闵家没那个缘分,也不会输给她,够她心堵了。”
林烟反问,“为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