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最大的优势是速度,眼下却被碾压了,宦官真是克判官,克的死死的。
不对呀,九品判官的速度是十一粒,徐志穹在速度上天赋过人,逼近十二粒。
宦官九品的速度是十二粒,就算高过判官,也只高了一点,为什么眼下有这么大差距。
对手不是九品,他还没出全力!
眼下摆在徐志穹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继续和对方死磕,送命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条是扔下这舞娘跑路,能不能跑得掉还是未知数。
“不管是不是同道,你挡我路了!”宦官伸出十指冲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一晃灯笼,喷出一团火焰。
对方下意识后退一步,徐志穹趁机打翻了灯座,一声巨响,一束焰火飞到半空,炸开一片硕大烟花。
还有第三条路,还能喊人!孟世贞和其他灯郎还在北垣。
看到烟花炸裂,宦官也是焦急,冲上来要取徐志穹的性命。
徐志穹拿着灯笼和对方舍命一战。
战了十几合,宦官伤了徐志穹的右手,徐志穹丢了灯笼。
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徐志穹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眼看十指抓向了喉咙,忽听一声咆哮道:“提灯郎,掌灯!”
是孟世贞!孟世贞来了!
孟世贞巡过夜后,便和李普安、王振南和马广利来了北垣瓦市。
一开始,孟世贞是拒绝的,总觉的这地方不符合他身份。
可李普安反复说桃花棚子的舞娘好,孟世贞出于求证的态度,和他们一起进了棚子。
桃花棚的老板白天刚受了惊吓,晚上又看到这么多提灯郎,差点昏死过去。
他让伙计去招呼客人,伙计先他一步昏死过去了。
三个舞娘胆战心惊,舞跳的半死不活,四个提灯郎看了半个时辰,实在觉得没意思。
李普安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看着没意思,吃起来就不一样了。”
孟世贞觉得有道理,可一共就三个舞娘,四个提灯郎怎么分?
李普安认为王振南有那么多妻妾,不该和他们抢,王振南认为马广利身子弱,怕他拉稀,叫他不要勉强。
最终孟世贞选择了离开。
不是他让着属下,是因为他知道最俊的舞娘出去解手了,他准备出去截胡。
没想到刚一出门,听到徐志穹那厢炸灯了。
多亏他就在附近,要不然徐志穹性命不保。
孟世贞拔出彪魑刃,一刀砍向了宦官的脑袋。
宦官闪身躲过,指甲在孟世贞脸上抓出一片血痕。
“原来是个阉人!”孟世贞一摸脸上血迹,笑了,举手一刀,又砍了上去。
以徐志穹的速度都碰不到宦官,更别说孟世贞,这一刀被轻松闪过,宦官再次还击,又在孟世贞身上留下一片血痕。
孟世贞笑容狰狞,毫无惧色,拿着佩刀和宦官打的兴起。
徐志穹想上来帮忙,孟世贞喝道:“志穹,歇着!看哥哥我杀了这崽种!”
孟世贞一刀接一刀,刀刀落空,宦官闪避之间不停反击,但反击效果非常有限,孟世贞虽然伤痕累累,但没受到丝毫影响。
激战之间,宦官的手指插下了孟世贞小腹,孟世贞扭转关节躲了过去。
杀道八品技,碎骨。
这一技能让这位宦官措手不及,他动作大了,没能及时收招,被孟世贞一拳打中了小腹。
徐志穹终于知道孟世贞为什么不怕这宦官。
双方的容错率不一样。
宦官的肚子当场凹陷,随即倒地,滚到了几丈开外。
孟世贞本想上去再补一脚,宦官虽说受了重伤,可起身够快,躲过孟世贞一脚,拔腿就跑。
“你往哪跑!”孟世贞不急着追,前边还有人堵截。
王振南率先迎了上来,可惜没看清对方步法,被闪过了。
李普安堵住了宦官,本想一刀要了他的命,但宦官太灵活,几刀都没砍中。
“这阉人是八品!”李普安正当焦急,马广利冲了上来,用灯笼放火。
火烧着了宦官的衣服,战术成功了!
孟世贞冲了上来,正打算擒住这宦官,没想到这宦官的衣服不停的冒烟,呛得众人涕泪直流。
等烟雾散去,宦官早已没了身影。
孟世贞擤了擤鼻涕,怒道:“我让你们掌灯,你们在这瞎打甚来!”
马广利道:“掌灯的没来,拉稀了!”
孟世贞大怒:“不是说今儿不能拉稀吗?”
“不是我拉,陆寅鹏拉了,他真拉了,跟你告过假,是你忘了!”
宦官跑了,众人心里不痛快,好在舞娘救下了。
马广利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那人抢舞娘,打起来了?”
孟世贞道:“瞎特么扯淡,宦官过来抢什么舞娘?”
徐志穹道:“那人是个人牙子,想把这女子拐走。”
“人牙子!”孟世贞一皱眉,他听过一些风声,“先把她带回衙门,等千户大人处置。”
马广利看管着舞娘,王振南和李普安扶着徐志穹。
看徐志穹伤势不轻,李普安叹息一声道:“志穹,你还是少了些磨练,下次遇到宦官不用怵他,往死里打就是。”
王振南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对方是个八品宦官,确实不好对付。”
“怕什么!”李普安一脸不屑,“至多让他跑了,他敢打,咱就不怕,打咱十下都不觉得疼,咱们一下就要他命!”
徐志穹暗自苦笑。
那是你不觉得疼,杀道的防御和力量都是各体系最高的,可我不是杀道,我是判官。
衙门里,一晚没合眼,武栩昏昏欲睡,忽听绿灯郎乔顺刚来报,徐志穹救下了一个舞娘。
武栩怒道:“你这贼丕,我却告诉你们好好巡夜,你们又跑去勾栏,却又救什么舞娘!”
乔顺刚连忙解释:“这舞娘差点被人牙子拐走了。”
“人牙子!”武栩立刻来了精神,“把她带来,我亲自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