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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爵府,徐志穹去了西院,见钟剑雪正在床上昏睡,却不见许日舒踪影。
徐志穹看了看妹伶,妹伶微微摇头,表示许日舒并没有加害钟剑雪。
两人一并来到正院,徐志穹抱拳施礼道:“前辈,我有件事,请您相助。”
妹伶皱眉道:“这多日子,我帮了你不少忙了,当初你中了尸毒,我救了你的命,你把我带出两界州,咱们也算两清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凭白使唤我吧?”
徐志穹点头道:“前辈说的是,但凡有能效力的地方,晚辈绝不推辞。”
妹伶点点头:“说的好,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请讲。”
“我想见他一面。”
“这个……”
徐志穹知道妹伶想见谁。
可这事情,不是徐志穹能做主的。
“前辈,我恐怕左右不了那人的心意。”
妹伶道:“没说今日便要见他,也没说什么时日要见他,总之你见了他的时候,记得这件事情就好。”
妹伶的要求很低,徐志穹也无法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你的事情我也答应了,我这两日先教你些手段。”妹伶从怀里拿出了一盒胭脂,交到了徐志穹手上。
……
深夜,徐志穹到了星宿廊,恰好在正殿看见了师父。
师父在桌上摆了几道下酒菜,正在独酌,看徐志穹来了,且添了双快子,添了个酒杯:“来陪为师吃一杯。”
徐志穹陪着师父喝了两杯酒,把准备刺杀杜春泽的事情,跟师父说了。
师父一笑:“死里逃生,你却长了胆量。”
徐志穹诧道:“师父知道我遇到了星宿牛金牛?”
师父点头道:“看到那老牛现身,且吓了我一身冷汗,多亏师兄赶到了。”
徐志穹道:“我还真没没想到,薛运居然和郎仲学是同一个人。”
师父一笑:“这有什么想不到,光听名字却也听的出来。”
徐志穹不解:“这两人的名字有什么相似之处?”
师父道:“薛运,姓薛,名运,字步高,一字仲琅,薛仲琅,倒过来,不就是郎仲学?”
徐志穹一愣。
步高这个表字是听过的,初见薛运时,他曾自我介绍过。
仲琅这个表字从何而来?
“他为什么有两个表字?”
“这有什么稀奇,你还有两个名字,徐志穹、马尚峰,不都是你么?”师父喝了口酒道,“纵使名字上认不出来,长相上也好辨认。”
徐志穹道:“他长相上有什么特征?”
师父吃了口熏肉:“这厮体魄奇特,将至而立之年,一直长不出胡子,
后来不知吃了什么丹药,好不容易在下巴上长出了一抹山字形的胡须,
他对这点胡须甚是爱护,千变万化,总舍不得这点胡须,你看到这胡须,多半便是看到他了。”
薛运的下巴上确实有这么一抹山字形胡须。
“但郎仲学下巴上没胡子。”
师父道:“有胡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看不见,是因为你中了幻术,薛运的幻术自成一脉,早在凡尘之时,就罕有敌手,
日后他又得了凌寒的真传,以你修为,自然无法识破。”
说起凌寒,徐志穹想起了答应妹伶的事情,忍不住慨叹道:“凌寒前辈,还真是痴心一片。”
师父慨叹道:“她与师兄,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彼此之间那份痴心,却非常人可比。”
彼此都有痴心?
徐志穹叹道:“可说到底,薛运的发妻依旧不是凌寒。”
师父思索片刻道:“你说的发妻是荷渠,我见过她两次。”
荷渠?这就是道门大嫂的名字?
“想必她也是个绝代佳人吧?”这是徐志穹的推测,纵使比不过第一美人凌寒,也定是个极品姝丽。
怎料师父摇头道:“荷渠长得很平常。”
很平常?
看来咱们道门大老也不是个肤浅的人。
荷渠,这个名字很特别。
“荷月八戟是专门为她所创?”
师父思量半响道:“当时都说荷月八戟是师兄为荷渠所创,可师兄却说,这荷月八戟本就是荷渠创下的。”
徐志穹讶然道:“那这位荷渠前辈也是强者,改日一定要登门拜会。”
师父摇头道:“拜会是不能了,荷渠死了,死了很多年,师兄尚在凡尘时,她就死了,而且她没有修为,也不懂武艺。”
不懂武艺?
不懂武艺,怎么可能创下荷月八戟?
徐志穹越发费解:“荷渠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挠挠头道:“我只见过她两面,对她知之甚少,师兄和她也不是特别相熟。”
薛运和她不熟?
“和她不熟,却还成了夫妻?”
师父又想了片刻:“我若没记错,荷渠应该是个营乐。”
“什么是营乐?”
“婉转点说,是营中的乐人,说的直白些,就是个营伎。”
营伎?
徐志穹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父道:“薛运出身行伍,他是在军营中和荷渠定下的亲事,其中详实我也不知,
莫再打探他的事情了,杜春泽该杀,为师允准你去,只是你要多加小心,
危急关头若无从脱身,且在心中呼唤为师,为师定去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