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常德才的声音,又闻了闻脂粉香气,顾正功判断出常德才是个年轻女子:“姑娘,看你年纪尚轻,我且有一言相劝,当年未入仕途之时,我曾见过一名女子,和你年岁相彷,她……”
刚说了半个开头,顾正功惨呼一声,故事到此为止。
常德才从顾正功嵴背上剥下一片皮肉,又拿油灯在伤口上烧灼了一番。
顾正功很擅长讲故事,他刚讲了两句,那诡异的气机就散发了出来。
若是听完了这个故事,估计常德才也要变成怪物。
可惜常德才没给他机会,在火中烧灼片刻,顾正功招供了:“那盆血水是给一位前辈的,那位前辈姓甚名谁,我也不知晓。”
“你不知晓?”常德才把顾正功的头发烧着了。
顾正功被烧得皮焦肉烂,可始终没有改口,他坚称不知道这位前辈的身份。
“那你知道他的住处么?”
“不知,我只知道这法阵,能把他要的东西送过去。”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录王,”顾正功语调越发微弱,“姑娘,我没撒谎……”
顾正功昏死过去,常德才把火熄灭了。
看他样子确实没撒谎。
常德才最担心的就是他没撒谎,他若不知道梁孝恩的所在,这事就无迹可查了。
正值焦急,杨武突然呼喊一声:“老常,得手了!”
借着血树汁液中的一缕阴气,杨武追踪到了法阵的去向。
常德才甚是欢喜,见顾正功这厢并无反应,且找个绳索,先把他捆在卧房里,又让杨武做一道法阵,将他困住。
一切准备停当,杨武重新做一道传送阵,沿着顾正功的传送法阵,追了过去。
原本昏死过去的顾正功,突然睁开了眼睛,指尖在绳索之上缓缓颤动。
……
杨武和常德才,来到了城东一座小院,刚进了院门,常德才隐约闻到了一股气机。
他在大宣皇宫当过差,对这股气机再熟悉不过,这是苍龙霸气!
常德才满脸赞许看着杨武,自相识至今,她越发觉得这男人既俊美,又聪慧,还有满身好本事。
杨武有些紧张,他不时的摸着胸前的拍画。
志穹,我和老常来救你了,你自己也加点劲,最好能和我们里应外合。
他和梁孝恩交过手,还记得对方化身为龙的战力。
凶悍的霸气让杨武有些抖战,常德才摸了摸杨武的手,让他不必害怕。
找人的事情,常德才帮不上忙。
打仗的事情,却也不需要杨武出手了。
三品宦官,只要锁定了目标,还真就没怕过谁。
气机从小院的正房里传来,常德才悄无声息来到门前,悄悄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梁孝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在熟睡。
看来这是刚喝了血树汁液,陷入了短暂的沉眠。
常德才来到床边,轻轻伸出了手指。
此刻,就算梁孝恩突然跳起来,也不可能逃得过常德才的手指头。
在这种距离下,常德才绝对不可能再给他活命的机会。
手指在梁孝恩的胸口上点了下去,铿铿作响。
这声音不对……
常德才大惊,这几指头,好像戳在了木头人身上。
这……
这果真是木头人!
我,我怎么可能上当……
这木头人做的也不像,我怎么可能会上当!
常德才大惊失色,院子里,一阵撕打声传来,常德才赶紧从卧房冲了出去。
真正的梁孝恩,此刻正攥着杨武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诡异的气机,遍布杨武全身,让杨武的身形陷入了严重的扭曲。
淆乱之技,对身外气机影响最大,杨武正在被自己的扭曲的阴气所伤害。
常德才急忙冲过去救杨武,却正中了梁孝恩的下怀。
梁孝恩勐然用出龙怒之威,迫使常德才在半途低下了头。
他随即用了盘蟒之技,把常德才绞在了原地。
常德才挣脱不开,力量不是宦官擅长的,中了盘蟒之技,就等于出现了致命失误。
常德才的身子扭曲的比杨武还要严重,梁孝恩见状放声大笑:“哈哈,两个毛鬼,当真不知死,就凭你们这心智和手段,也敢来找我?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梁孝恩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戟锋带着月牙刃,从梁孝恩胸口里钻了出来。
徐志穹站在身后,缓缓道:“你多笑几声,我真心喜欢听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