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申神情澹然,吩咐吴光玉使用龙怒之威。
梁玉华有些慌乱,不断提醒儿子,千万不要施展技能。
吴光玉也有些犹豫,可在梁玉申的激励下,还是用出了龙怒之威。
霸气袭来,在场所有人,只要没有霸道修为,全都低下了头。
梁玉阳转眼看了看梁玉华:“二姐,无话可说吧?”
梁玉华愕然半响,随即哭道:“陛下,你不能让梁玉申这么猖狂,你不能让他这么欺侮咱们皇家!”
长乐帝叹道:“二姐,这件事,梁玉申没做错,你也说了,咱们是皇家,终究得为皇家出份力。”
……
战场之上,楚信率领宣军,正与梵霄厮杀。
梵霄军阵之后,白虎真神若隐若现,兵主蚩尤侍立身旁,星宿星官频繁闪现。
大宣军阵迅速瓦解,将士死伤无数,楚信用尽技法,在真神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徐志穹厮杀半响,已陷入重围,四下观之,满地尸骸,宣军生者寥寥无几。
有军士手臂断折,有军士胸腹破裂,肠流满地,有军士因看了真神一眼,双眼爆裂,拿着兵刃犹自血战。
徐志穹心痛如刀绞,高声喊道:“真神却也介入凡尘之战?”
一声低吟回荡于耳畔:“是你宣国挑起战事,你若不服,且找薛运和我说理,又或找苍龙来和我打一场!”
徐志穹蓦然惊醒,汗水浸透了衣衫。
夏琥守在床边,甚是惊喜,攥住徐志穹的手道:“终于醒了。”
徐志穹平复片刻,才知是场噩梦。
回想起昏睡之前的状况,徐志穹急忙问道:“宁勇伟怎么样了?”
夏琥抿抿嘴唇,没有作答。
徐志穹赶紧起身,冲出了长史堂,夏琥跟在身后,一边追逐,一边喊道:“等看见你们两个,宁勇伟已经断了气,各种手段都用尽了,救了两天也没救回来,
他罪业消散了许多,只剩下一寸八,不到两寸,这两日间许是会有勾魂使带他上路,也算是善终了。”
徐志穹一路跑到宁勇伟的灵堂。
宁勇伟是山贼出身,在判官之中只有几个朋友,也不算深交,身边连个守灵的都没有。
恰逢白无常于延彩现身,拿着哭丧棒,正要把宁勇伟的魂魄从躯体里勾出来。
不要小瞧这一下,这若是真让他勾出来了,体魄和魂魄之间的经脉全都断了,复生之时必须重修经脉。
徐志穹大喝一声:“你给我住手!”
于延彩一哆嗦,魂没勾出来。
“马长史,您这是要……”
“这是我的人,这事我处置,这人还没死透。”
于延彩盯着宁勇伟看了片刻,满脸疑惑的问道:“这人还没死透?”
“当真没死透,交给我就是了。”
“若是成了孤魂野鬼,那就劳烦您几位引路。”于延彩也没多作争执,带着哭丧棒离开了罚恶司。
二哥要救,但必须先救宁勇伟。
宁勇伟的死,完全是徐志穹造成的。
这事不能有片刻耽搁,徐志穹先从犄角里取阴气。
他把让夏琥和卓灵儿离开了长史堂,稳妥起见,他把中郎馆的赵百娇,和正在修建赏善司的公输族人全都撤到了议郎阁。
徐志穹挂上一百多盏灯笼,做好一切准备,独自一人留在长史堂内,打开了铜莲花。
星宿廊正殿,牛金牛嘴角上翘,感知到了犄角的变化。
徐志穹推测的没错,这根犄角和牛金牛还有联系,这也是犄角迟迟没有被炼化的原因。
牛金牛平时不敢动作,是因为被薛运打怕了。
但他收到了消息,薛运被饕餮缠住,无法脱身。
而玄武真神已经为了奈何桥的事情来到了阴司。
如果再给马尚峰一记重创,就不会有人再来阴司支援玄武真神,接下来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河鼓星官在旁道:“请容属下随您一并前往。”
牛金牛摇头笑道:“对付一个马尚峰,若还要带上你,却不遭人耻笑。”
河鼓星官道:“我是担心您下手太重。”
“放心,我不会伤他性命,我也不想太早就把那山猿招来。”
牛金牛催动法阵,自星宿廊中消失。
单靠与牛角之间的联系,牛金牛不能把全部战力带到徐志穹身边,至多只能带上四成。
但四成战力的星宿,足以杀死一名毫无防备的星官。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牛金牛带着满身火焰,重新回到了星宿廊。
他倒在地上,不断翻滚,却不能说话,因为他脑袋上还扣着一只灯笼。
河鼓星官召唤来水源,赶紧帮牛金牛灭火。
待灭了火,摘下灯笼,牛金牛满脸焦黑骂道:“这鸟厮,好阴狠!”
河鼓星官愣了片刻道:“您另一根……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