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进城门呢?
徐志穹用术法帮张松喆隐匿身形,又做了一道阴阳法阵,直接把张松喆带进了城中。
穿过一条深巷,正撞见两名怒夫教徒闯入民宅,一名教徒要糟蹋这家十来岁的姑娘,另一名教徒要糟蹋姑娘他爹。
徐志穹没有客气,先杀了糟蹋姑娘那教徒,张松喆也不含湖,一刀杀了另一人。
父女俩吓傻了,开口刚要喊,徐志穹用意象之力让两人陷入了昏睡,随即扯出坏种傀儡,让叶安生洗去了两人的记忆。
徐志穹和张松喆换上了怒夫教众的衣衫,还别说,怒夫教不光兵刃精良,战衣做的也很精致。
按照生杀对等原则,徐志穹杀了一名教徒,正好抵过了救下许日舒那一命,来自修为的膨胀感消失了。
但这名怒夫教徒和许日舒没有什么关联,修为增长的非常有限。
徐志穹没有顾及这些,带着张松喆离开了这户民宅,一路沿着巷子走到大街,接连看到了数百名怒夫教众。
就算不用罪业之童,徐志穹也能看出端倪,沿途所见的怒夫教众,都没有修为。
不仅没有修为,且看他们军纪和素养,也不可能轻松打败边境军。
此前战斗到底是什么状况?
是渊州知府出了问题,还是这其中另有玄机?
或许这些人根本不负责作战,都是军中杂役,故而散漫无状。
再穿过两条大街,徐志穹又看到大量怒夫教众,他们依旧没有修为,也没有军士该有的模样。
此刻,徐志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怒夫军原本就没有什么战力,他们都是来自各州各县的教徒,之所以在战场上有如此惊人的表现,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一名强悍的兵家修者。
潜行无声之技,能让他们在悄无声息之间突袭,屡次让渊州军猝不及防。
甘苦与共之技,能让怒夫教众拥有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让渊州军误以为对方有修为在身。
箭失无虚之技,配合袁成锋提供给他们的军械,杀伤力会变得异常惊人。
再加上励军之技,行伍之魂等各色技法,让这支乌合之众击溃了渊州的边境军。
但问题是,兵家技法确实能够提升战力,可终究得有个限度,让不会打仗的人击败了战力强大的边境军,这件事,楚信能不能做到?
明显不能,若是楚信真能做到,大宣也不用养兵了,随便抓几个人就能打仗。
谁能做到这一点?
世间怕是只有一个人,兵主蚩尤。
如果用上他那恐怖的二十八套军阵,这支乌合之众在他的率领下,甚至有可能掀翻整个大宣。
云应在渊州?
徐志穹心尖又是一颤,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注视他。
张松喆带着徐志穹来到了州府衙门,衙门门前有四个站哨的,一个在打盹,另外三个在赌骰子。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松懈道这种地步,故意引我上钩么?
徐志穹越发紧张,用法阵带着张松喆进了衙门院子。
到了院子里边,张松喆不认路了,这地方他也没来过。
好在各州衙门都差不太多,徐志穹很快找到了正院。
正房里一片漆黑,徐志穹能感知得到,屋子里空无一人。
东厢的灯亮着,徐志穹化身无形,潜入进去,看见一名年轻男子,拥着两名年轻女子,正在吃酒。
这两名女子脸上有伤,满是惊惧,显然不是自愿的。
这男子脸上没有胡须,生的颇为白净,只是颧骨上有一道伤疤,看着有些骇人。
徐志穹盯着这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
头发一色乌黑,没有白的。
脸上没有黑斑,没有污泥,连科黑痣都没有。
不是黑白脸,也没做什么遮掩,这不是云应。
那男子摁住一名姑娘,正准备在良心上吃一口,屋子里的烛火全都灭了,只剩下一盏灯笼在眼前亮着。
男子一惊,迅速起身,怀里的姑娘左右栽倒,全都睡了过去。
他刚要喊人,一股无形之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出不来声音。
“你是谁?”徐志穹问道。
男子大骇,问话的好像是眼前的灯笼。
他不想作答,喉中气息立时断绝。
男子连连摆手,表示不再反抗,意象之力稍有松动,让这男子通了口气,赶紧回答道:“我是圣使参议,荣一辰。”
圣使参议?
圣使的部下。
梁孝恩曾经做过圣使,这职位不算低。
难道云应也来渊石城做圣使了?
“你们圣使何在?”
“圣使不在城中,具体去向,我也不知,城中诸事,由我处置。”
“撒谎!”意象之力收紧,荣一辰连连摆手。
“我没撒谎,圣使当真不在,大将军也不在,他们数日之前便走了。”
徐志穹用真言诀试探一番,荣一辰的确没有撒谎。
渊石城里居然没有指挥者?
徐志穹心中阵阵恶寒,以往遇到扑空的状况,证明自己肯定中了对方的埋伏。
可对方埋伏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