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让五个“黑狗”先上。
“黑狗”不是狗,是五个人。
虽说叫的难听,他们可是山犬帮里的头等的高手,徐志穹扫了一眼,这五个人都有杀道八品的修为,有中有下。
姜和财也只是个八品上,被五个人围攻,局面非常危险。
更难对付的是,仇正绪也准备亲自出手,他是七品上。
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姜和财,叫上五个“黑狗”是为了防止万一。
五个“黑狗”先行动手,从站位来看,他们多少懂些阵法。
五个黑狗,进退攻守步调一致,但老掌柜显然多年未曾厮杀了,武艺还在,破绽越来越多,且靠兵刃精良,艰难应付。
十几回合过后,姜和财左肩被砍一刀,嵴背又被砍一刀,看他受伤,行动迟缓,仇正绪趁机出手,一脚踹在姜和财胸口上。
杀道七品的力道,这一脚下去,姜和财当场倒地。
三当家仇正绪,上前一脚踏住老掌柜姜和财的前胸,笑吟吟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和财咬牙道:“要杀要剐你尽管来!”
仇正绪摇头道:“光杀你一个不够,你那一双儿女也不能留下,都叫出来吧,省得我去找他们。”
“他们都逃命去了,你们来晚了!”
“逃命?”仇正绪露出一口黄牙,笑道,“你问问镇上的人,敢让他们逃么?
这么大把年纪,还厚着脸皮编瞎话,我先把你这脸皮割下来,就当赔我兄弟了。”
仇正绪拔出短刀,在姜和财的脸上蹭了蹭。
他真要割脸皮,这是他们这一带的响马常用的手段。
徐志穹不能看着了,这种情况下他必然要出手。
混沌始终不能理解徐志穹的想法,在他看来,眼前的状况和两个蚂蚁斗架没什么分别。
正当徐志穹要调动意象之力,忽见酒肆的门被推开了。
“都这个时辰了,你这门前也不点灯,我以为你这生意不做了。”老叫花陈五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走了进来。
姜和财愣住了,他不明白这老叫花子为什么会来。
仇正绪也愣住了,他不管这老叫花是真疯还是装疯,他关心的是这老叫花怎么进来的。
二当家胡德勇就在门口守着,身边还有三十多个弟兄。
老乞丐陈五丰拉了把椅子坐下,从快笼里拿出一双快子,敲敲桌子道:“这客人都来了,跑堂的哪去了?掌柜的,莫说我吃酒不给钱,我可是带了银子来的,赶紧给上酒上菜呀!”
姜和财不知该说些什么,颤巍巍道:“老哥哥,要不你改天再来?”
乞丐陈五丰咂咂嘴唇:“我今天都到了,还说什么改天再来,你这还有这么多客人,不也没打洋么?”
仇正绪喝一声道:“老要饭的,你来寻死么?”
陈五丰一拍桌子:“你这后生说的啥话么?我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家娘胎里呢!你去滑州、竹州、柴州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我陈五丰的名号,
想当初我在滑州刚落脚的时候,多少富贵人家想过来攀我都攀不上,
他们请我吃酒我都懒得去,要说在滑州,和我齐名的也就单刀刘福正,我们都是兄弟。”
徐志穹点点头道:“刘福正我认得,绿灯郎刘大顺他爹,真有这号人!”
陈五丰拿着快子,接着说道:“那刘福正是我兄弟,我们一个被窝睡过觉,裤子、鞋子都换着穿,不分彼此……”
三当家仇正绪一递眼色,让五个黑狗慢慢走到老叫花子身后。
不管这老叫花子是何来历,早点杀了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姜和财躺在地上,想要提醒,仇正绪脚上发力,踩着姜和财,让他出不了声音。
五个黑狗各就其位,拿出兵刃,对准了老叫花子的脖子和后心。
陈五丰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还拿着快子,吹着这些年掉了牙的牛皮:“我那匹青鬃千里马,就是从刘福正手里买的,
这马快呀!跑起来比风还快!那天晚上我骑着青鬃马赶夜路,一晚上走了两个多时辰,突然来了八个响马把我围上了,要抢我的银子,还要抢我的马,我就这一刀下去……”
五名黑狗纷纷举起兵刃,刺向了叫花子。
叫花子拿起快子,挥了一下。
五颗人头落在了地上,整整齐齐一排,没有一个站歪了的。
仇正绪一哆嗦,裤子湿了!
叫花子陈五丰回过头,面带笑意的看着仇正绪:“我对那群不知死活的响马说,让他们再去找几个像样的,一起上来试试!”
仇正绪撒腿就往门外跑,陈五丰甩手把快子丢了出去,从左至右,贯穿了仇正绪的脸颊。
仇正绪忍着疼,还想跑,陈五丰从身后揪住他头发,把他拖到了四当家邱武奎的面前。
“听说你脸伤了,要赔,”陈五丰拍了拍邱武奎的脸蛋,又捏了捏三当家仇正绪的脸,“我把他这张脸赔给你,你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