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看着规模还不小。
“以安姐,你真行,这才多久啊,就开始小有规模了。”
元以安现在孩子病情基本稳定,只要每月需要去沪上复查。外出打工终究不大方便,想了许久,干脆做这个。
她还注册好电商店铺,销量也还可以。
陈晨一下子买了好几条,拿到学校两条,剩下的全快递给自己妈妈。
闻烟也是,买了好些寄回衡江。
晚饭是在元以安这里吃的,闻烟吃着吃着,就觉得这味道莫名熟悉。
元以安看出她微不可察的异样,“闻烟,我忘了,不该做这些的。”
陈晨不大明白这些,“挺好吃的呀,怎么了?”
闻烟苦涩地笑着,“没事没事。”
说完,看着抱歉的元以安笑了笑,“姐,没事,他做的也是这个味道。”
闻烟自己也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能想起这个味道。
元以安的丈夫抱着孩子从奶奶家回来,从闻烟来到这里后,这个生病的小女孩儿看见她总是怯生生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不,这刚看到闻烟,又躲到爸爸怀里了。看样子,又快哭了。
闻烟放下手中的筷子,“诶,我就纳闷了,她怎么就这么怕我呢。”
元以安的丈夫憨厚的笑着,“你原来是医生,现在是老师,小孩子最怕的就是医生和老师。”
这两样都占着的闻烟只能悻悻地坐下,“这样啊,那我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元以安直接把她们送到村里的大路口。看神情,好像有话要说。
陈晨识趣,骑着车子往前走了走。
元以安看着身后无尽的黑,又看着眼前的人儿,“闻烟,我前几天梦见你哥了。他说,你不开心。”
闻烟心头一紧,头垂着,踢着脚下的石子。
元以安叹着气,衡江的事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当年因为刘江河的事,闻烟的心事很重。
“闻烟,所以你真的有事吗?”
闻烟抬头,努力挤出一抹笑,自唇角漾开,很快席卷到别处。
“我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小女生争风吃醋的事,再过一阵就好了。”
元以安也不是傻子,抬手抱着这个比自己还高,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人。
闻烟虚虚地看着远方的山头,凌乱虚浮的错觉,让她看到半山腰处闪烁的星光。
“姐,我没事。在这里再住半年,把这群孩子送到初中,我就回去了。重新回到衡江,做我的医生。”
元以安松开她,替她把帽子戴上,又往上紧了紧拉链。
“回去吧,往事不可追忆。结果既定,温县不是你的故土。衡江才是,亲人都在那儿,是该回去的。”
这个坚强温柔的女子,说起话来,一针见血。
她的身体里淌着这里的血,因果使然,衡江才是她的家。
闻烟在这里,适应又尴尬。终究是,不伦不类的活着。
“嗯,不早了,孩子还在家等你。我们先回了,有事再打电话。”闻烟挥手告别,退后一步。
刚转身,就听到元以安突然说了句,“闻烟,风哥跟衡江有联系,真有事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