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猛然一瞧……不得不说,即便与建康第一公子的楚青临比较,也丝毫不逊色。若是她生而为男儿……想来即便混账如厮,也依旧是人人追捧的贵公子哥儿。
“公主乃是贵客,实在有失远迎。”率先回过神的是楚老太君,就见她与楚老太爷对视一眼,随即吩咐道:“来人,看座。”
楚家根深蒂固,树大招风,多年来也算是不得燕王喜爱,因而宫中的皇子和公主,大都不会参与楚家的任何宴席,生怕犯了九五之尊的忌讳。
这些年,但凡楚家有个什么大动静,燕王都是差人送了礼,礼到则成,如今燕蒹葭到来,委实令人为之诧异。
只是,就在这时,一旁忽然响起少年倨傲的声音:“公主是代陛下和娘娘前来?可方才陛下的礼分明是早早便送到的。”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看向少年,就见那少年身量高挑,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秀致的脸容与上首坐着的楚老太爷,有四分相似之处,一看便是爷孙关系。
他话音一落,身侧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皱起眉头,斥道:“元绽!不得无礼!”
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乃是楚元绽的父亲,楚老太爷的最小的儿子楚天姚。楚老太爷统共有三个儿子,嫡长子楚天泉,嫡次子楚天遂,三子则是楚天姚。只是,楚天姚早年征战沙场,受了重伤双腿筋脉断却,自此再不能行走。因而,楚天姚为逃离众人的眼光,早早便携妻带子去了金陵久居,只偶尔才会应二老的要求,前来都城小住几日。
“父亲,我难道说错了吗?”楚元绽被斥,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嘲讽的看向燕蒹葭,道:“这天下哪有送礼人后到的情况?”
到底是少年轻狂,不知世事。楚元绽只知道燕蒹葭‘穷凶极恶’,却并不明白,那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物啊!
燕蒹葭睨了眼他,脸上依旧带着极为散漫笑,可那笑却是丝毫不及眼底:“你这黄毛小儿是谁?楚老太君和楚老太爷都没有发话呢,怎么兀自没规没矩的轻慢上宾?难不成你镇国公府礼数一向如此?”
楚元绽听她牵扯到了楚家的礼数,顿时急得跳脚:“你……我……我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儿,那天在街上……”
“元绽,退下!”然而,就在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楚青临冷然刺骨的声音响起,使得略显喧闹的宴席,顷刻安静下来。
楚青临生的虽说很是好看,但他到底是驰骋沙场多年,那股子气势,便是远远瞧着的燕蒹葭,也知道他那一丝杀意,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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