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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出现在石牢里的白影,正是天乾官员王皓,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此前在锦绣坊楼前爆体而亡的王皓!
和在锦绣坊楼前看见的模样一样,王皓此时全身上下都裹满白纱布,一双眼睛诡异又可怖。
玄乐涵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紧握起,焦虑不安的情绪瞬间从心间蔓延开来,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整个人惊惶又心慌,还夹杂着几丝不明显的害怕。
这个人他,他不是爆体而亡了吗?!
看清眼前来人的一瞬间,玄乐涵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若不然,已经死去的人,为何会再次重新出现?!
玄乐涵惊得脸色发白,诸多天马行空的猜测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方才所见皆幻觉?爆体而亡的那两人并非本人?这是一个以假乱真的圈套?
……
脑海里混乱一片,玄乐涵盯着停在牢房外的纱布人,脸上神情变幻莫定。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或问些什么,最终却没有任何音节发出来。
就在这时,王皓动了。
他将脑袋缓缓地转向安无心。
他转动脖子的动作僵硬又机械,像个扯线木偶似的,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瘆人得慌。
视线在安无心所在之处停顿片刻后,王皓又缓缓地转向脖子,将目光移向另一个牢室内的玄乐涵。
四目相对,王皓机械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无比又诡异至极的笑容。
刹那间,一个更为惊悚的念头,倏地一下出现在玄乐涵的脑海里。
——眼前之人,可能已经不是一个活人。
被自己这忽如其来的可怖猜测吓着,玄乐涵的脸都不自觉白了好几度。
她忙移开眼,将目光转向石牢里的另一位活人——安无心所在之处。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望向安无心,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安无心早已重新退回到暗处。
对面少年的面容,在明暗交错的柔光中若隐若现。
玄乐涵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安无心抬头看她一眼,轻轻地笑了一下,随后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那口型,好像是在说“不要怕”,又好像是在说“不好玩”。
少年天真又顽劣的笑容,在这一刻,竟也起了几分安抚人心的作用。
两人像是怀着一份共同的默契,相顾无言。
主要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安无心笑了一下,随后转向王皓,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大人,不知你们把我请到这儿来,所为何事呢?”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和安门主谈个合作罢了。”一道从喉咙里发出的霍霍笑声在牢房内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从已毁坏的嗓子里硬挤出来的,声音既粗糙又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