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厢房门口,萧庭深止住了脚步,他目光坦然地看向李勤佑,淡声开口,“皇上出门有好些日子了吧?”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李勤佑脸色已然绷不住了,“萧庭深,你什么意思!”
萧庭深沉默了一下,浑身的气场倏地全开,冷酷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意有所指地说道:“皇上,我并没有多余的意思,我在坞堡上所做的每件事只为了我在乎的人。皇上,你应该也有在乎的人吧?”
所以,言外之意是谁敢动萧庭深在乎的人,他便拿火药轰谁?
这是实力的打压!
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九五之尊!
李勤佑一张脸色铁青,话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萧庭深,你敢?”
萧庭深却道:“我不是养尊处优的齐王,我经历了战场血腥的洗礼,皇上,你觉得我敢不敢?当然……”
李勤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他狠狠地攥紧,痛到吸口气都疼,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萧庭深坦然地被他看着,隔了会,身上的气息瞬间收敛,淡淡一笑,“北凉已经经受不住战争的摧残了,我的立场始终是希望一切都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
李勤佑……
…
…
坞堡的发展正是劲头最猛的时候。
就单单灯会爆竹烟火的买卖就是一笔丰厚的收入了。
温情和萧庭深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能没有战争,当然是最好的,至少在这一段和平的时间里,所有人都能喘上一口气。
晚上夫妇俩躺在床上。
萧庭深就将今日带李勤佑去火药房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样机密的军事基地,萧庭深可真敢带着皇上去看!
温情简直要给萧庭深竖手指了。
“你这样就不怕皇上视你为眼中钉?”
“他不会。”萧庭深自信满满。
“怎么不会?他是皇帝,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庭深喉间溢出一抹轻嘲,“他连齐王都干不过,还想干掉我?且再等几年吧。”
温情:“……”她倒是差点忘了这个朝代诸侯的权利早就大过了皇帝,皇帝说到底不过是个门面,哪天哪个诸侯不高兴了,直接踢了都有可能。
啧。
萧庭深继续道:“我给他看火药的爆炸现场,一是想震慑他别有什么想法就想干什么,我没那么好说话,二当然也说了自己的衷心,会为皇上守护好这片疆土,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匈奴便不敢进犯北凉,让他回去安心当好他的皇帝,别太安逸了就想肖想我女人!”
温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瞎说什么呢!”
“你看他都从北凉追到这儿来了,情情,你还想瞒着我?”萧庭深单手撑着,黑眸紧紧地盯着温情。
温情直接被盯笑了,一脸懵逼,“我瞒你什么了我?”
“你和李勤佑是不是在我之前就认得了?”
“打住!打住!萧庭深,我发现你不出本书简直就埋没了你的想象力…”温情也单手撑起了身体,朝着他看过去。
这词新鲜。
萧庭深差点就被逗乐了。
“那李勤佑莫名其妙跑来坞堡做什么?”
温情:“……”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从穿书进来开始便扭转了剧情,可在萧庭深上门提亲时,突然李勤佑也来提亲了,这中间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夫妻俩一时谁也没说话。
萧庭深仰躺下来,伸手沿着她腰腹的位置伸了进来…
温热的掌心擦过温情的肌肤,温情怕痒,快速截住了他乱动的手,“萧庭深,你干嘛……”
“三个月已过,夫君想你的紧。”
“呃……可是昨天才……唔……”流氓啊。
温情话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长夜漫漫,红帐轻轻晃动,外头的月亮似乎见着了什么,羞得躲进了云层。
…
…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不过天气依旧寒凉。
萧庭深的腿虽然能跑能跳了,但遇上这样的天气仍然会酸疼,夜里做完后,就疼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过去了,这时候还没醒。
明日便是年三十,一早就能听到外头时而传来的爆竹声。
温情窝在萧庭深的肩窝里,只觉得现在的晨光悠然又美好。
不过,再躺下去肚子里的宝宝就要抗议了…
真的很饿。
温情轻手轻脚地起身,腰间突然就横过来了一只手。
萧庭深音色慵懒,夹着刚睡醒的迷蒙,“去哪里?多躺会?嗯?”
温情的后背抵着他温暖的胸膛,手指捏着他的手指把玩,“你饿不饿?”
萧庭深长长地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嗯……你饿了?”
“不是我,是他。”
温情眼睛往下示意。
萧庭深“唔”了一声,“那起床吃点东西了再睡?”
温情知道他腿疼,“嗯,你饿不饿?我去叫岑夏端点过来,我们一起吃?”
被窝里都是她的味道,萧庭深埋在她的发间狠狠吸了口,“好。”
温情披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门,朝着门房处的岑夏唤道:“夏夏,帮我叫后厨送两碗馄饨来。”
岑夏听到声音,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温情又快速回到了床上,只从床上出去了一小会儿,手就冰了,被萧庭深放在胸口好好地捂了会儿。
后厨来得很快。
萧庭深坐起身拿了张当时他腿不行定做的小桌子,岑夏着人便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放上桌,随即默默退了出去。
萧庭深昨夜消耗多,温情不说,他也饿了,伸手就拿了筷子,正要开吃,却听温情责备道:“你怎的不去洗漱一下了再来吃?”
“嗯?怎么了?你嫌弃我?”
温情嗔了他一眼,“你昨晚摸了什么你忘了啊?”
萧庭深微微愣了愣,反应过来时,黑亮的眼睛含着耐人寻味的光,轻笑起来,“就是吃到肚子里又如何?都是夫人的。”
温情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啊~
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