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来的不巧啊,里面这是吵起来了。
“在你眼里,仕途是康庄大道,但在我看来,它就是个笑话。你一个知府,外人瞧着风光无限,可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半个月了,我就问你有没有沾过荤腥。经商怎么了,我不偷不抢,挣的干净银子,我就想过点好日子,这有错吗!
有大哥顺着你的意不就行了,你为什么就非要揪着我不放,你能吃糠咽菜,我不想啊!”
大厅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眼里悲哀,声嘶力竭的喊道。
“逆子,只知道贪图个人享受,今日起,你不准出府门一步,直到你幡然醒悟,抛却那些行商的想法为止。”陆状怒声道。
看着陆状怒容满面的脸,少年仰天大笑,“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够了!都够了!”
少年说完,从大厅冲了出来,与贾蓉擦肩而过,贾蓉视线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刻。
引贾蓉进来的仆人脸色尴尬,大厅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他们耳里。
老爷和二公子一向观念不合,像这种争执,往日时有发生,但却没有像今日这般激烈过。
“公子,你稍候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仆人低着头对贾蓉说道。
贾蓉点了点头,“有劳了。”
片刻后,进大厅的仆人就出了来,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陆状并没有拒见贾蓉。
进了大厅,贾蓉向陆状见了礼。
陆状约莫四十岁,神情严肃,从刚才外面听到的话里,不难猜出,陆状重仕途,对商贾极为瞧不上。
“倒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宣成府,此地与京城可以说是相距甚远。”
陆状让贾蓉入座,令人奉上茶水。
贾蓉在拜帖上表明了身份,这也是陆状会见他的原因,对于才华出众的年轻人,谁都会有一份欣赏。
贾蓉的名气,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步步皆诗词,古往今来,可就这一人。
但让陆状更中意的,却是贾蓉在乡试拿了解元,这可不是简单的事,科举之难,他是亲身经历过的。
贾蓉还这般年轻,前途可谓一片璀璨。让陆状不解的是,贾蓉怎么跑来了宣成府。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此番是出来游历的,没有亲自去经历过,就如同温室的花朵,娇弱,无法真正成长起来。”贾蓉眸子平静,对陆状说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状念了一遍,眼睛一亮,“好一个贾逸之!”
陆状赞赏之色溢以言表,才华惊人而不傲,抛却富贵乡,不惜千里游历来提升自己,此子将来定是不凡。
同陆状说了一会话,在双方聊的融洽的时候,贾蓉提起了汪直林之事。
“你把他打了?伤的重不重?”
贾蓉点头,“伤倒是不怎么重,但他要是一再找麻烦,我不能保证。”
陆状闻言默了默,感情不是找他寻求帮助,而是跟他备个案。
为了不让事情无法收拾,他势必要出手制止。
贾蓉不求他,他却要给他收尾,陆状摇着头,饮了一口茶水,果真是不简单。
“不过就是些许小事,我一会让人去汪通判府里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