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池面色轻松,点头道:“嗯,这个也有可能。只是有一点要清楚,这《锦华录》是被藏起来了,而不是被盗走的,如若不是配合将要发生的什么事,什么人会没事将书给藏起来,目的又是为何?所以这个说法显然不合逻辑,也解释不通。”
孔墨生点头,觉得白晓池的解释有几分道理,“白公子的这个解释没有什么逻辑问题,那看来还真是我翰林学宫里的人所为,那不知白公子可有怀疑之人?”
白晓池面向人群,盯着苏陵说道:“我没有任何证据,如何确定是何人所为。尤志已死,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孔大师一句。这学宫虽说是读书的地方,但不乏人心不古之人。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孔大师还是要多加防范才是。”
苏陵的脸上渐起怒色,但是极力压制着。他自然是听得出,这些话,白晓池就是说给他听的。这是当面在侮辱他,说他不是什么好鸟,他如何能不怒。
孔墨生摸着胡须点点头,白晓池所言不是没有道理。而苏静好心思细腻,自然是察觉到白晓池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人群里的苏陵,不过只是看了一眼苏陵,并没有说什么。
……
日子回归平常,没过几日,苏静好便又去文渊阁找白晓池闲聊,没有了麻烦事,这次倒是聊得十分开心。苏静好提及了之前的私生子的事情,私生子的事情在坊间已经淡了下去,渐渐地消散于百姓的茶余饭后,白晓池没有想到苏静好竟然还记得,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如若苏静好不问此事,反倒是让他感到奇怪和不自然。
在私生子的事情上,苏静好并没有问太多,听到白晓池的肯定回答之后,她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只是玩笑似地说了一些有机会很想去见见你的女儿的话。整个你问我答的过程中,苏静好的神情都显得特别的淡然,但不难察觉出其中刻意的成分。
比起离王世子苏陵的敌视和恨意,宣王世子苏凌夷却是截然相反,对白晓池的邀约多了起来,时不时地会拉着白晓池一起去喝茶聊天。白晓池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拒绝,他心中自是明白宣王世子这样做无非就是拉近与自己的关系,甚至是拉拢自己,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什么用。
同时,与李盈的来往也更加的密切,关系不仅亲近,也自然了许多。如果说之前的来往是从生疏到熟悉的过程,现在的见面便是由熟悉到了解的过程,二人互相对对方有了更多的了解,甚至是有些话或者秘密都能够放在明面上讲出来。从多次的来往和相处中,白晓池看得出李盈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富家小姐,没有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因此他对她并没有什么防备。在这一点上,与苏凌夷是完全相反的,在与苏凌夷聊天的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锦华录》一事之后,近半月时间,白晓池除了每日去文渊阁待一会儿时间之外,便是待在将军府,陪小羽玩耍,与白蓉蓉闲聊。这半月时间,每日去文渊阁逗留的时间少了很多,之前经常会在文渊阁翻阅书籍解闷,这半月倒是没有怎么看书了,处理完一些需要处理的公务便离开了。
这半月时光无事上扰,白晓池也就过了半月的清闲日子,白晓池没有想过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指望。但怎么都没有想到“麻烦事”这么快就找上了门。长公主忽然宣他进宫,这么正式地找他,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而且事情应该不会太简单。
白晓池进到皇宫,在阿贵公公的带领下向着翰林学宫的方向走去。如今白晓池对于这皇宫里的许多地方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来来往往不下数次,本不需要阿贵在前带路,但此次进宫毕竟是长公主正式宣见,相应的规矩和流程还是需要遵守的。
翰林学宫旁的一处庭院之中,一棵桃花树下,香气弥漫,苏静好与孔墨生对坐而饮。看到这一幕,白晓池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忽然想到与孔墨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是这般。
“见过公主,孔大师。”白晓池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长公主看着白晓池挥动衣袖,说了一声免礼。见到白晓池正色且恭敬的模样,孔墨生淡笑道:“白公子,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拘谨。”
白晓池神色淡淡地回道:“不是拘谨,而是礼数。公主如此正式地召我进宫,身在皇宫,自然不能少了礼数。”
孔墨生哈哈一笑。
苏静好浅淡一笑,心想仅你我二人的时候,神情为何如此轻松自然,也没见你注重什么礼数,当然,这只是她心底的玩笑话,并非不高兴。相反,如果白晓池每次与她见面的时候都如此的“知书达理”,她反倒会不高兴。
白晓池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道:“不知道今日公主找我来是有何事?”
孔墨生说道:“是老夫有事找你。”
白晓池有些好奇道:“不知道孔大师找我所为何事?”
“还是因为三国诗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