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砸破了封天行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封天行依然还在努力劝阻,想让病人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圣人堂外又闯进一批人。
这些人拿着扁担木棍,对着在圣人堂闹事的病人就是一阵毒打。
虽然,这批人人数不算多,也就十几人的样子,但因为对方都是病了好些天的病人,而且个个情绪很不稳定,所以这十几人就显得特别的勇猛。
这十几人很快冲到后院,对着在后院闹事的病人同样一阵毒打。
封天行愣住了,一只手捂着额头伤口,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一会,后院中的病人便被赶了出去。
一人提着一根扁担来到封天行面前,说道:“封大夫,你没事吧?”
封天行抬眼望去,发现眼前这人也是镇上的居民。
“孟大哥,谢谢你们!”
原来,进来将闹事的病人赶出去的这些人,正是前些天被封天行医治好的一些病人,或者是被医治好的病人的家属。
眼前这人,正是第一个来圣人堂求药的孟姓男子。
孟姓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恨恨地说道:“这些人,真是胡闹!说起来,要不是封大夫,我那儿子......封大夫,你放心,这两天,就由我们给你守着圣人堂,直到田大夫从燕京回来。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们关镇度过这个生死难关的。”
“谢谢你们!”
封天行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心中不被理解的委屈,也终于得到了释放。
由于有人带头出来维持秩序,圣人堂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有人带头了,便有更多人站出来。那些听从封天行劝告,早早喝了豆鼓葱白汤且没被感染的人,也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支持封天行。
如此一来,混乱了三天的关镇也恢复了些许平静。
尽管如此,每天依然有人在病中死去,而且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每天病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慢慢的,已经过去十天了,但封天行依然没能等到田智从燕京回来。
这天夜里,封天行一家三口吃过饭之后,封天行便躲进田智的房间里,久久不曾出来。
封天行的异样让纪元心中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纪元早早安抚好封亦,让封亦一个人上床睡觉之后,便来到田智的房间门口。
田智房间,门依然紧闭。
纪元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天行,你在里面做什么?”
封天行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
“纪元,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
封天行这话当然骗不了纪元。
这世上,最了解封天行的人,除了是纪元之后,又还能有谁?
纪元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扑在门上,使劲地拍打着门板。
“天行,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出来和我说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的心好慌。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又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去面对的。天行,我求你了,我求你出来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说着说着,纪元已经哭了起来,封天行的反常,让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纪元,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休息吧,好不好?”
“天行......”
“纪元,你别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出去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不然我会心痛的。”
纪元在门外默默地点着头,尽管她知道封天行根本看不见。
“好的,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要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纪元默默地退后三步,然后转身离开。现在的她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不需要封天行明说。
封天行,极有可能被染上了时疫。
纪元猜的没错,封天行的确是染上了时疫。
在吃饭的时候,封天行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这些天来,封天行已经清楚染上时疫后的种种症状。
所以,封天行将自己关进田智的房间,将自己隔离开来,他不希望将时疫传染给纪元和封亦。